“是,大人。”曹昂鼓起勇气正色而对。“之前小人从荀师(荀悦)处学习,觉得荀师所言极有道理,那便是至尊也会犯错,也会有不对时候……试想番,若是桓灵之时也有这样实权七相,怎会让国家崩坏到这个地步?若是大汉天子少年时皆有如此七相相互擎肘执政,又怎会有阉宦外戚祸乱国家到如此地步呢?”
“荀悦学问是好,观点也对。”曹操瞥眼自己长子,幽幽言道。“不然也不会让你去当他学生,便是你今日这番道理其实也对……天子英明欲有所作为时,这七相必然是擎肘之人;可国家衰败,天子无能之时,这个制度确实能保底,与
大人所言甚是,小人也是这觉得。”曹昂也忍不住多说句。“进、定、出,条理分明,权责清晰,且三者并立,不会出现家过于独大局面……”
“接着念……”
“喏。”曹子修赶紧继续低头读道。“三省之下,复设六部,曰礼部、吏部、工部、兵部、刑部、户部,每部皆有尚书人,左右侍郎二人,直对各州郡县乡亭;又设十二寺,依旧属三省,曰太常寺、鸿胪寺、宗正寺、大理寺、少府寺、太仆寺、司农寺、将作寺、黄阁寺、版印寺、钦天寺、卫尉寺……”
“这就更不用说。”曹操愈发百无聊赖。“公孙文琪之心,真是路人皆知,六部便是照搬尚书台六曹,十二寺无外乎就是九卿加上钦天监、黄阁,还有个如今书籍、布告、文书版印风行后专设版印寺而已。”
“正是如此。”
“不过,”曹操在榻上复又冷笑嘲讽道。“公孙文琪再肆无忌惮也是有难处,譬如安利号去处便无说法,想来他母亲在日,他就不好真将安利号纳入燕国体制内……还有吗,御史台什?”
“自然还有!”曹子修赶紧再念。“再设四台,曰御史台、财政台、枢密台、靖安台,御史台掌监察,为钜鹿田丰所领,财政台掌财政,为北海王修所领,枢密台掌兵马调度,为辽西韩当所领,靖安台权责不明,但以颍川戏忠所领,郭嘉为副,不言自明……又曰,凡三省三相,与四台首脑,并于邺下铜雀台设坐,并称台僚,遇有国主外出、年幼等非常事,七座并论,可暂决切国事,虽邺下诸将军亦要听命!”
曹操呼啦下再度坐起身来,却又面露嘲讽,缓缓躺回去:“这是仿前汉重归宰相实权!怪不得之前屡屡分权立制,削弱三相权责,却不想在这里等着呢!只是他也不想想,他活着时候以建国之主威望,自然是君臣和睦,可等他死,他儿子岂不是要与这七位相国再来回汉武故事,君、相争权?而七位相国,牵扯到政、军、财、监、间,固然会相互对立,难成统,可反过来说却也极难彻底压倒……再加上个安利号,到时候,这公孙氏燕国便是千秋万代,也少不要闹个千秋万代!”
曹昂欲言又止。
“子修有话说?”曹操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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