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这才彻底反应过来:“德容是要外放吗?”
“来路上君侯已经与说,”张既微微敛容以对。“不管凉州是否平定,汉阳都是等紧要之处,他将改汉阳为天水旧称,让来做这第任天水太守……”
“这是好事,终究要走这遭。”庞德闻言也是心中难得起波澜,可来到嘴上,却不知道该说什好,只能勉强恭贺。“以德容你本事和将军看顾,这种要害大郡本就是你们文职正经宦途所在,好好替君侯稳住身后,将来天下平定,总有你任州牧或者军师吧?”
“知道将军好意。”张既愈发感慨道。“于你而言,这些都只是历练,令明你将来过这次大乱,说不得也是要外放将军。不过……”
入义从也不会求到你身上……”
庞德不由尴尬而对。
“但是令明,韩护军倒也罢,人家是河内元从,当初从河内跟过去就他与常府君两位,可你算什呢,如此显赫职务,为何就摊到你身上呢?”张德容认真询问。
“大概是你走运吧?”庞德也跟着肃然起来,但想想,却只能稍作感慨而已。
“想也是。”张既同样摇头感叹。“说句不好听,放在以往大汉天下……你个凉州边鄙,个关西寒门,就算是你才德俱备,又有大机缘,那这辈子想要在四五十岁成个边远穷郡两千石太守,也是要赌命,如何能想到会逢此天翻地覆之时,又遇到卫将军呢?然后个三辅县吏,你个被扔出来弃子人质,这才不到三十岁,稀里糊涂就成之前辈子都不敢想大人物,这不是运气是什?”
庞德愈发严肃:“卫将军之恩,辈子条命是偿不完,只能学那些五台山下来和尚所说般,下辈子结草衔环来还……”
“不用你如此,做好份内之事就行。”张既终于对自己这位同僚指出真正关键,实际上他和庞德是天然政治盟友,没有理由不去提点对方。“咱们将军其实并没有真生你气……恰恰相反,正如韩护军被将军用惯般,如今将军暂时也不舍放你走,所以他才专门提醒你,身为护军,尤其是白马义从中护军,有天下最要害武官人事之权,怎能够处处记挂着什乡人旧情呢?个马超倒也罢,不过是特例,关键如今凉州即将入手,以后那多凉州武人都是你乡人,你要怎应对?之前咱们二人能为白马义从文武护军数年不变,还不是因为彼时咱们无依无靠,跟军中那些并州人、幽州人、冀州人都无太多关碍!”
庞德终于醒悟:“怪不得将军说凉州事不在韩马,而在那些豪族……多谢德容!”
说着,庞令明赶紧起身,诚心诚意拱手礼。
“不必如此。”张既声感叹,忽然上前握住对方双手,刚要开口却居然眼圈红。“令明……将来义从这里事情还要多多倚仗你,将军那里务必多用些心,就当替为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