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珣摇头不止:“王粲体弱而促狭,马超健勇而狠戾,他俩相处恐怕不会很愉快,所以王粲存心出言调戏也是可能,也会让人训斥他番……但令明,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马超自己性子太野,做下这种事情,总不能把责任全都推给别人吧?”
庞德登时应声。
“懂你意思,你不就是想说他此番到底是立功劳,让马腾手中剩下两郡可以轻易取下吗?”公孙珣微微顿,复又声叹气,然后第二次扔下公文。“但令明你可知道,虽然表面上因为大局做招抚,可从心底上来说,却隐约希望马韩二人是能在榆中与咱们打场?”
庞德倒是真愕然。
“不打场,怎好治理凉州呢?”公孙珣蹙眉以对。“韩马二人畏惧,不就是因为在渭水狠狠打过他们次吗?马孟起这小子如此野横,却不敢在身前作色,不也是他长大那几年时恰好在河北于身后看大破袁绍,从而起畏惧之心吗?便是咱们治理河北能这顺利,何尝不是袁绍所
忠孝不两全嘛,这马腾当时敌友不明……可谁也不是傻子吧?而且今天你敢为卫将军大义灭亲,明天是不是可以为汉室大义手刃卫将军?!
所以说,也就难怪公孙珣会想笑……他是被气笑。
“人就不用见。”冀县城中都亭后舍内,正在阅揽公文公孙珣似笑非笑,头都不抬便对着身侧已经赶回来庞德如此言道。“马寿成保留将军号,领执金吾,加……加陈仓县侯。不要去长安,在邺下赐宅邸,再分些安利号凉州分号干股,让他直接去,在邺城负责城内治安。至于马孟起嘛,贬为队率,收回义从中,你来管教!”
庞德连连答应,却又欲言又止。
“不用给他求情!”公孙珣察觉到自己心腹动静,立即扔下手中文书,陡然变色。“若非是还对他有二期待,又何必把他交给你来管教?给他升个别部司马,撵去西域看守轮台岂不更轻松?”
“是。”庞德尴尬束手而言。“是属下之前管教不严,只是觉得他武艺出众,又是乡人,这才不免多有放纵,以至于惹出今日之祸……”
“也不怪你。”见到庞德态度极好,公孙珣不由稍微缓和二,复又捡起身前几案上文书。“本来放他到这里劝他爹也是主意,否则早就跟子龙起在南路守祁山……他可还有什话说?”
“有!”庞德赶紧言道。“孟起回来就知道他犯大错,便立即将他约束在军营里,专等明公你到,而之前他便自辩,说给他出这主意乃是王粲,王粲故意要害他……”
公孙珣时愕然:“隔着几千里地,王粲如何与他出主意害他?”
“并非是耳提面命。”庞德赶紧又解释。“乃是当年二人在昌平、邺下多有交往,少年之间无所不谈,而马孟起当日只是忧虑质子身份,王粲也只是随口说,大概是劝他临阵须有大义,莫要心软之类言语……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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