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权重三分在曹刘,两分在其余诸侯,分在天子,四分在足下!”身后公卿无数,但刘虞却是半点场面话都不想说。“其中曹刘二人之间能顾全大局,相互扶持两年,已经算是二人英雄得,难道他们二人还能在足下眼皮子底下继续合纵天下其余所有诸侯吗?恐怕再往后他们自己同盟都要撑不下去,那足下想做什,其实都可以。唯独如此肆无忌惮,将来之人又怎看足下呢?而且如此肆无忌惮,足下又怎可能长久呢?卫将军,文琪,此例开,就不怕后来人重为后来事吗?汉室四百年,你要为子孙后代计啊!”
这话说前言不搭后语,但堂中诸多公卿,居然大部分人都听懂,然后或是难掩哀色,或是愤然难平……毕竟,此时能来,多是心怀汉室者。
公孙珣俨然也听懂,其人
离席向堂下而去,这个时候众人才注意到他身上居然没有佩刀。“今日事情到这步,咱们也就不要打哑谜,这个人习惯凡事摊开说,你也知道……现在情况是,已经死掉人里面,董承罪无可辩,伏完自取其祸。然后剩下二王这里,你满口可能、或许,无非就是强辩。”
刘虞时语塞。
“不过呢,也不想轻易召集人证,以免坏那些出首之人名声和身份,”公孙珣从对方身侧走过,轻松而言。“毕竟人家来找,得为人家着想。更不想直接将人下狱,落得个屈打成招名号……换言之,此时于二王而言其实也算没有凭据,乃是所谓疑罪,对否?”
“不错!”刘虞慌忙答应……公孙珣不愿意,bao露出首之人,却正中他下怀。
“那伯安公,让到这步,认他是疑罪。”公孙珣绕圈来到对方身前,正色相对。“可自古以来说到图谋不轨,说到争夺执政之权,可有疑罪从无说法?你看,这又不是偷鸡摸狗!”
刘虞登时又被逼到墙角,便是其人身后杨彪、黄琬等人也纷纷不言……事情就是这希望渺茫,哪怕公孙珣愿意讲道理,而且还不出人证不用刑,可自古以来,这种抄家灭族般事情,又怎可能疑罪从无呢?
从来都是稍有疑虑,便并株连!
从董承亮出兵甲那刻起,讲道理就是注定讲不通。
“但若无凭据而擅杀,恐怕也难服人心!”刘虞也不知道该说什好,只能勉强来辩。“卫将军,这件事情和西凉不样,你去兼并西凉,是名正言顺之事。可长安呢?今日这刀要是不就此收住,乱就不只是长安,而是整个关中,乃至于整个天下!从建安元年之前算起,长安、关中、天下大略上已承平数载,人尽皆知,这都是你功劳,你难道忍心将自己手促成大局,再亲手坏掉吗?”
“不可以吗?”公孙珣沉默片刻,似乎有所触动,却又忽然再度扬声反问。“成之事,自坏之,成之人,自毁之!再说,天下之前稳定本就是时局面,不可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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