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子敬心中愈发感慨,却是先瞅瞅旁边言不发反而似笑非笑公孙珣,情知躲不过这遭,才昂然应声:“见过三位……其实王君适才所言极有道理,凡感其恩,当为其事,在下也是颇以为然。可是既然淮南英杰多不愿从卫将军,而多从刘豫州,那便只能说明,刘豫州有恩德加于淮南,而淮南未见卫将军之恩德!”
台上气氛陡然冷,王凌也时慌乱,不由去偷看公孙珣,却发现后者只是在负手而笑。
……
“汉末,刘豫州遣鲁肃访太祖于邺城,陈登随行,相见于铜雀台,太祖召邺下诸臣与大学佼佼者为从。晚宴既罢,肃问登曰:‘适才应付匆忙,未尽品才俊
相比,军略稍迟,但却风度翩翩,堪称儒将,更重要是,此人与子敬般,朝为人臣,便不可动摇……总体上,却觉得不比韩信差!”公孙珣感慨道。“子敬知道吗?去年知道你们三人俱在玄德幕下之后,虽然也明白,以淮南之地属他,你们三人断逃不出他手,却还是忍不住发出诏令,征调你三人入朝为官……可惜,玄德收信以后非但佯做不知,反而直接回匣子灰烬。而今日他遣你来,俨然是尽得你心,不怕拉拢……真是可惜!”
鲁肃心中微动,到底是有几分感激之意:“卫将军何必如此?正如将军刚才所言,家刘豫州得淮南,安淮南,再以其人礼贤下士,莫说淮南英才,便是这种愚钝之辈都要倾心报答他;而卫将军执掌河北、三辅,难道河北、三辅英杰会不从卫将军吗?将军何必如此记挂等三人……让将军错爱。”
公孙珣情知对方不可动摇,便再度失笑,然后终于松开手。
话说,公孙珣之前吹捧什淮南三杰,又是邓禹,又是陈平,又是比韩信还出色,身旁诸多大臣其实心中早就不忿,只是其中些重臣与年长者多有城府,不会轻易显现而已。但另边,群邺下年轻才俊中间,却总有忍不住火气,此时见到公孙珣松手,果然有人忍不住上前,准备喝问嘲讽。
同时上来有三人之多,但相顾之后,丑俊两名未加冠少年立即稍停,唯独名带有印绶年轻*员当先步面喝问起鲁肃:
“如这位‘邓禹’所言,刘豫州居于淮南,则淮南英杰归附,这倒无话可说。可家卫将军难道只是居于河北、三辅区区之地吗?自董卓乱政以来,卫将军实掌天下之权,安天下黎庶,足下号称高才,却只感刘豫州安淮南之恩,为何不感卫将军安天下之恩呢?”
鲁肃不认得此人,只能茫然拱手,然后认真相询:“敢问足下姓名!”
“去年七品官职冀州政绩考核第,发干县令,太原王凌王彦云!”此人昂首应声。
“失礼。”鲁肃心下恍然,然后继续恳切相询。“那其余两位呢?”
“这位是去年秋日入学,明经科第,河内温县司马懿!”王凌随手指。“而这位则是去年文学科第,山阳王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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