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如审正南之勇于任事,关云长傲上悯下,张益德义气为先;还如袁本初自卑自大,公孙伯圭傲慢狭隘,孙文台轻剽无前……有些东西,真是辈子都改不掉!
大军匆匆布置起来,而上游方向往东些,也就是东南方,随着河上那道烽烟燃起,片刻后却已经是烟尘四起……众人再不怀疑,袁军果然是在此设伏,而且唯个与公孙珣还有高顺猜度不符,便是距离稍远,应该有七八里地样子,看来彼方也存小心之意。
但不管如何,几乎可以想象,对方先全军诈退,再让出万兵做弃子诱走公孙军骑兵,俨然是要倾全力死中求活,换次大胜之机!
而且单就目前而言,他们确实成功。
“如此简单计策竟然成功?”逢纪全副披挂,鹖冠铁甲,却是在马上扶刀而叹,其人周边则是密密麻麻袁军部队,此时正往界桥方向而去。
这正是对面所思最佳之态吧?”
“即便君侯是要据营而守,最起码也该让公子先回河西!”负责情报董昭也是额头冒汗。
“狗屁!”公孙珣不以为然,直接爆粗口,却是回身扶刀坐到那把直没去看太尉椅上。“若能撑过时,则此战必胜,他在河东河西有何区别?而若败在此处,则他个幼子,真能如何吗?而且如此局面,只能尽全力让程德谋往这边送兵!此时多送队兵,便多分胜算,现在送他过去,必然中断桥上运兵之势,怎能为个童子耽误几千甚至上万人生机呢?”
董昭刚要再说,公孙珣却干脆拔出那柄断刃,倒持指向高顺:“令明引义从出寨寻机作战,反正骑兵不要困于寨中。素卿则持此刃全指此战,负责营垒!再赶紧派人去寻张益德、徐伯进,再隔河呼喊德谋,让他留在西岸加紧输送兵力,送弓弩手、长矛手、大盾兵……再让他于下游同时准备多座浮桥,以作预备!总之,此战只有从河西到河东,再有言归河西者,杀无赦!”
高顺俯身接刀,众人俱皆骇然,周围义从也忙不迭去执行军令。
然而,就在这时,面色黑亮董昭不顾切直接下跪:“君侯!不说归河西之事,但君侯可以带公子随义从在外围作战,吾等受君侯大恩,可以在此守卫君侯伞盖仪仗!”
公孙珣稍微怔,却又不由笑,表情也缓和下来:“当日韩遂渭水战,就是这做,结果如何?”
随即,其人不再理会下面各位表情复杂谋士与将领,而是拍拍膝盖,对着才十岁长子轻声微笑示意:“阿定,你阿母让你随见识军事,今日正逢其时,且来膝上坐,观长辈如何破敌!”
高顺率诸将叩首而走,众幕僚自吕范与娄圭以下,俱皆凛然肃立,而董昭目瞪口呆之余却也是终于无话可说……因为他陡然醒悟,这天下最难变就是人性格,哪怕是隔足足八年,公孙文琪始终还是当日白马渡滹沱那个公孙文琪。
其人遇弱无力,遇危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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