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莫非是说敌军全军将要冲此处而来?”吕范终于忍耐不住。“而且只隔五里,须臾便至?既如此,还请君侯与公子速退河西!”
“弃军在此?”公孙珣冷冷看对方眼。“骑兵被万溃军用命引走,说不定早已经散乱难收,即便是现在见到烽火也不知何时能至此……而此时寨中不过是三四千步卒,两千义从,以五六千众临七万众,父子若走之,义从倒也罢,岂不是要白送这五千步卒性命?届时军上下如何还能信重于?恐怕
是挖沟渠,盾矛兵埋伏在沟中,将大盾搭在沟上,弓弩手全无遮护在沟渠后方诱敌,只待马蹄踏过盾牌,盾矛手方才奋勇举盾冲出……便是如此。”
听到此处,周边诸将俱皆骇然,无论是弓弩手无遮无掩以对战马冲锋,还是盾矛手藏于盾下任由马蹄从头顶践踏,都是不可想象之事。
而眼看着公孙珣凛然不应,高顺不得已又说两句:“君侯,羌人都说此阵首重在勇气,重在不畏死,而在看来,不畏死这种东西太容易,天下不畏死之人也见太多,此阵其实首在相信袍泽无弃……之所以有此阵,便是穷困羌人部落无马无甲,便是弓弩箭矢都极为宝贵,最贱却是族中子弟人命,于是才有这种拼命却能成奇功事物,而这些人立阵之前,首先出战者便皆是父子兄弟,弓弩手相信盾矛手不会错过战机,盾矛手相信弓弩手不会哄而散,这才能击致命!这就好像军中袍泽旦互信到相托生死地步,那什样仗打不赢呢?”
“说好。”公孙珣终于应声。“袁军可以吗?”
“李氏子弟兵或可以试。”高顺当即再次作答。“之前鞠义带来本部少数几百族众或许能行,再多,即便是于禁部,属下以为就都不行……所以,君侯若是担忧张徐两位将军被诱敌深入,中伏盾之策,并非是毫无可能。但……”
公孙珣终于从外围收回目光,却是目视高顺许久方才出言:“不管如何,先发哨骑喊他们回来,因为若真有诈,这无论如何都是处破绽,唯独更大破绽不在彼处……素卿你说,若是袁军全军在此,偃旗息鼓,需要多远才能藏住不被们发觉?”
高顺瞬间悚然,却又缓缓而答:“军仓促到此,便直接渡河来追,哨骑皆止于清水,清水东边情形,便是今日临时发出些许哨骑,也皆刚刚取寨后徐张两位将军从界桥所发,此时不过是刚刚走出五里而已……若是来领兵设伏,七万之众,趁着春日青草未出之际,相隔五里,随便建条半丈高土垒遮蔽便是……反正夜间出发,只潜伏时而已!”
二人对答之间,忽然间只听军中时喧哗,循声抬头,却见清河上游,也就是正南方向四五里处,忽然有火起,白日烽烟,清晰可见。
“是审正南自己烧什示警,还是彼处浮桥为敌军所燃?”娄圭面色阴沉。
“最起码知道敌从何处来!”公孙珣倒是冷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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