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见状,也是尴尬,边松手,边再度赔罪。
“将军如此礼数备至,那也不好藏私,便干脆替将军直接说出心底不愿说、不愿想事情好……”杜袭见状,更加感慨。“河北言说白,就是卫将军之前于河北速胜车骑将军,而车骑将军败之后,颓势尽显,诸侯们原本期待华北两强之争能够迁延时日愿望就此落空,于是不免纷纷有大山压顶之意。而同是压顶,和那些朝不保夕或者只求死守门户诸侯不同,如将
行礼,口称足下,并连连赔礼:“操无知,本不想露怯,却不料让子绪见笑!”
杜袭本就更觉得中原诸侯以曹操最为可观,如今当面见到对方这般姿态,不由心中愈生好感,便赶紧起身避开对方大礼,然后上前从侧方扶起曹操,并躬还礼。
而曹操既然承认自己心忧局势,便也不再装模作样,干脆伸手拽着对方回到席上,并不顾身份、年龄,亲自为此人斟酒……旁边夏侯惇等人瞧见,非但没有不满,反倒各归其位,并肃容摆出副侧耳倾听希冀之态。
果然,随着曹孟德连奉三樽,其人礼仪备至之余终于顺势提及到刚才话题:“子绪方才语道破在下心思,却不知道有没有什能教呢?”
杜袭闻言声轻笑:“将军多想,小子年轻,见你喜怒无常,这才稍作讽谏罢,而大局之上,却不敢轻易置喙。”
曹操闻言带着酒气再度大笑,而笑罢之后方才扶着对方肩膀恳切相对:“子绪何必如此?是真存请教之意……刚才满堂上下,所有人都以为曹操如今治下蒸蒸日上,再加上同盟义兄处连连得胜,于是片欢腾……唯独子绪,眼看出忧虑于局势,如此眼光,根本就是独立于三郡之上,又怎没资格替解惑呢?难道是因为你出仕义兄,所以不愿意对剖腹相对?若如此,发函往南阳,务必把你请调来,届时,这梁陈沛三郡虽然狭小,但终究还是能为子绪每年发个两千石俸禄。”
“将军误会。”杜袭不慌不忙,继续微笑以对。“在下既不是故作姿态,也不是在索求利禄……实际上,将军如此姿态,已经堪称礼贤下士,而在下受你刚才礼,若真有良策能协助将军二,又怎会推脱呢?只不过,将军忧虑所在下是略懂得,可将军出路在何处,也没有法子。”
“子绪也想多。”曹操闻言时苦笑。“不瞒子绪,虽然忧虑局势,但其实局势坏在什地方,自己竟然也不知道……还请你替清理下心思。”
“将军这就没意思。”杜袭低头捧杯,忽然言道。“你最大两处忧虑,不正是河北与南阳吗?这种事情,因为将军与公孙将军还有孙破虏关系摆在那里,当众不好轻言,可私下又有什好遮掩呢?”
说完,杜子绪却是不慌不忙,斜眼瞥向自己肩膀……原来,刚才河北、南阳这四个字出口,彼处便立即被曹操失态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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