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进长呼口气,回到河畔,登舟南渡,却是重回金堤之上,居然对月独斟起来。
……
“飞单骑北走,正至黄河秦亭,闻守将李进,知为故人……时八月十五,月圆中天,二人于金堤之上共饮赏月,酒至酣时,进忽正色问曰:‘益德北归,将欲何为?’飞亦正色对曰:‘固受卫将军恩德,不敢不偿,正欲归河北,助彼伐袁。’进默然,良久方对:‘天下事,有德者为之。’飞复对曰:‘卫将军伐董功成,德加四海。’进不能答,兼明飞心无私也,事不可为,乃叹,而欲退席招兵。飞晓其意,遂于席中捉进手,佯醉求同舟相送,进大汗淋漓,不敢言。待过河,其目视张飞打马而走,犹如痴如醉也。”——《汉末英雄志》·王粲
张飞闻得此言,先是回头在马上微微拱手以作感谢,复又时摇头:“足下不该说这些。”
言罢,其人方才打马向北,乘月而走。
另边,李进伫立不动,目送对方远走许久,方才折身南归,而行不到太远,便迎面撞上来寻自己侍卫。
“将军,之前河中出什变故,为何不按约定跳入水中躲避?”为首名李进心腹甫见面便忍不住询问起来。“等早已经准备妥当……那张飞便是再武勇过人,也不过是个燕人,在水中如何是们几十个黄河边长大之人对手?必然能活捉。”
“你们小瞧张益德。”李进负手向前,不以为然。“其人不止武力惊人,更兼胆大心细……在河中借故停下时,他便立即警觉,也实在是无奈。”
这心腹军官听到这话,边相随在身后,边却显得欲言又止。
“到底何意?”李进颇显不耐起来。
“是赵主簿那里!”心腹无奈提醒道。“此人虽然不知道咱们河中之策,但若是将今日所见事报给车骑将军府,恐怕也不是个事吧?且不说会不会让车骑将军生疑,光是将军被张益德生擒,又在数百军士包围中被其挟持着过河事,旦传扬开来,也未免让人耻笑。”
“那这样好。”李进稍作思索,干脆直接。“送他十镒金子……若收,自然无话,若不收,你便好生伺候他也渡次河!”
侍卫首领立即会意,却是不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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