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靖向前踱几步,却低头不语,毕竟,这种时候也确实没法说话。
“然而幼年时节,偏偏族中同辈诸兄弟之中,年纪最长,个子最高,人最漂亮,声音最大,所以每每有客人来访,总是先夸奖……而族中长辈,还有父,却都不以为然,尤其是父,其人若不在倒也罢,若他在,非但不会引以为豪,反而会多有尴尬之色,回去后还要苛责母亲。”公孙伯圭语气平淡,宛如真在说什少年趣事般。“而母亲总是不知所措,她什都不懂,边总想让被人夸奖称赞,边却又不停挨训斥,挨训斥后自怨自艾,然后依旧想让被人夸奖……最后,还是婶娘屡屡看不过眼,并在掌握族中财政大权后常常维护于,记得有次还当众嘲讽父亲回,让他多有收敛,然后还让母亲出来做事、长见识,省在家里徒劳受气……你知道婶娘是哪个吗?”
“府君说笑。”关靖无奈摇头
春夏之交,万物勃发,平原城西城,渤海太守公孙瓒全服披挂,手握条马鞭,正独自站在城门楼上望着远处大河故渎发呆。
所谓大河故渎,乃是出身乐浪水利专家王景建造金堤、整理黄河后留下故道,由于原本郡国分界正是依靠黄河故道而为,所以便作为边界线继续留存下来;而又因为其自魏郡至渤海长数千里,再加上河北这年头又水患颇多,所以很自然演变成条河北境内最大季节性河流。
换言之,现在这条长河,早已经没有百余年前波涛滚滚雄姿,其在冬日里多半只有潺潺溪流可见,甚至于干涸断流,唯独随着春夏之交雨水渐盛,才会渐渐重新丰沛起来。
而回到眼前,此时正是春夏之交、水面渐起之时,再加上河道格外开阔,所以下午时分,阳光自西而下,波光粼粼,这才能让公孙瓒隔着七八里地遥遥‘望见’此河。
值得提是,袁绍军营就在大河故渎对岸……条故渎,条新河,两条黄河才勉强拦住袁本初攻势。
“府君,府君是在思索破敌之策吗?”
忽然间,有人从身后出声,惊动正在城头上出神公孙伯圭,回头看,赫然是其今日刚刚赶到平原心腹,原本留守渤海郡丞关靖。话说,公孙瓒始终没有获取个将军印,只能拿着个渤海太守印委任属下,而关士起能为郡丞,并留守身后,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是也不是。”见到是自己最信任下属,公孙瓒复又回头持鞭望西而言。“只是望河兴叹,想起些少年往事而已。”
“看来府君心意已定,不然不至于如此轻松。”关靖当即迎合道。“只是不知是何等往事,居然能让府君如此沉醉,这路上楼,府君居然没听到动静?”
“并不是什让人沉醉旧日好事。”公孙瓒闻言头也不回,只是不由失笑而已。“士起知道吧,母亲出身很低……当然,也不至于到袁本初母亲那种地步,连个说法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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