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公孙珣当日把中原乱局赌注压在曹孙刘身上决定非但无比正确,而且孙坚、曹操这些人反应和作为比他想象还要快、还要猛烈、还要肆无忌惮。
事到如今,只能说人这种东西,真是有区别,就好像袁术真是个‘冢中枯骨’(历史上孔融评价,被曹操偷走)般,刘备暂且不提,最起码曹孙二人也是真有本事、有气魄、有决断……他们原本还只是各自身后实力派军阀附庸,被迫军事对峙,但朝下定决心联手,竟然立即就隐隐有跟袁术对抗气势。
唯独……
“唯独事。”将军府正堂中,贾诩起身正色进言道。“君侯想过没有,孙文台江东猛虎,半生或胜或败,却往无前,勇烈过人;曹孟德文武并进,世事通达,前途不可限量……这二人若联手,孙坚在前面领兵,曹操在后面收拾人心、供给军粮,们再放任,那将来会不会反而朝做大,其势更强于袁术?南阳、汝南这两个郡,共有人口三百万余,无论是地方人才还是当地武库、工匠,乃至于农业,都是天下之冠,不可不防。”
坐在堂上主位公孙珣
公孙珣并不知道自己位故人沉在睢水之中。
实际上,中原乱成那个样子,这个消息恐怕会在当地封存很久,然后等到某日局势稳定下来,才会随着陈国本地人对外交流,让人得知曾经有过这位国傅,其人曾做过这件事情。
再然后,需要直等到整个天下安定下来,才会有文人将事情记载下来,让后人得知。
而回到眼前,这年三月底,也就是春日最后时刻,整个中原局势中,真正让公孙珣在意只有件事,那就是孙坚和曹操联名上疏。
二人经轘辕关快马飞驰递来奏疏中起表达对刘备豫州刺史认可与尊重,并主动表示,当初二人身上豫州刺史称号乃是讨董时局下临时措施,如今董卓既然已经伏诛,便自请罢免。
不过,孙坚同时提出,既然豫州刺史职务作废,那他破虏将军称号是否也要作废?而且,他之前长沙太守职务又该如何,此时是否可以返回长沙?
潜台词很简单,他毕竟是为讨董作出正面贡献功臣,如今又这识时务,那总要保留个将军号当说法吧?而且既然作废豫州刺史,那相应长沙太守职,也就是允许他南下政治资格,就反而变得格外无可置疑。
而曹操也相应在奏疏中辩解下,却显得滑头和无奈许多,其人只说自己并非是以豫州刺史身份停在家乡,而是当初讨董后期,他以奋武将军身份重新招募兵马时,多是兖豫子弟应募云云……反正是不可能真扔下地盘,反正他那个尴尬位置,也没法真反袁绍。
这厮明显有点耍无赖意思,却也是真无可奈何。
当然,抛开孙坚讨价还价,抛开曹操根本无法真正背离身后袁绍尴尬立场,无论如何,中原局势此时已经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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