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与张将军,还有这位宪和先生误会。”张昭见状再度笑道。“其实在下刚才所言,只是试探使君而已……依看,大丈夫生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而后方可有大为。使君此举,当然值得称赞。若是真要不顾天时强行出兵,反而要走。只是,在下也着实想提醒下使君,你若以卫将军为榜样,须知其人从不会坐以待毙!而如今讨董事既成,使君想要为功业,难道真只守着这六县到地老天荒吗?这六县,残破到连十万人口都没有,养三千兵便已经到极致
来名,却为何只在徐州边界符离暂驻呢?”
刘备面不改色,从容答道:“时局艰难,豫州六郡国,后将军如今传使地方,颍川、汝南二郡皆从其命,是够不着;梁国、鲁国与沛国北部,靠近兖州,所以俱从袁车骑,如此来陈国也被隔断……募兵回来,能在沛国中南符离、铚、龙亢、蕲、谷阳、向等六县半郡暂且安身已经很知足。”
“这是什话?”张昭连连摇头。“堂堂州刺史,据六县而守,焉能称足?后将军兵马正盛,又有孙坚这只江东猛虎为爪牙,确实不好相对,但袁车骑所署曹孟德却未必是使君对手吧?听说这个人不擅长战事,秋日时候和使君你起往丹阳募兵,结果他募兵马半路上哗变逃走半,反而是被从后面赶来使君你给沿途收拢起来……这种人之所以能在沛国北面和梁国立足,无外乎是靠家族在沛、梁交界谯县,有乡党之名罢,何不攻而取之?”
“子布先生有所不知。”刘备依旧面色不变。“年中时候讨董败下阵来,与孟德兄、文台兄曾相约生死,现在转手便让为地盘去刀兵相见,这种事情刘备做不来,先生何必多言?”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张昭继续诚恳相劝。“刘使君你是朝廷正经署任豫州刺史,更有杨公不远千里至此为使君传命立身,所谓明正而言顺。更不用说,使君也非无根基之人,来朝中有卫将军撑腰,二来身后有陶徐州支持,三来将军本身虎牢志气天下知名……而如今,使君不趁着那曹孟德立身不稳,攻而胜之,等他在豫北立足以后,怕是要反过来吞掉使君你六县。”
“足下不必再劝。”刘备连连摆手。“凡事皆效兄公孙文琪,其人曰以人为本,便也以人为本,其人曰不负人,今日亦不能负人……若曹孙两位兄长不来攻,是万万不会主动出兵。”
张昭不由失笑摇头:“卫将军可不会这蠢。”
“本以为先生是徐州名士。”听到此言,便是旁张飞终于也忍耐不住。“必有高论,所以直以礼相待,却不料你只是个劝人违背义气诡谲之士……辈幽州男儿,虽死,却难道可以失义气吗?”
刘备依旧面不改色,却也摇头不止:“未曾闻兄背信弃义之事。”
简雍倒是没说话,只是将腿直接岔开,仰头躺到火盆旁,不再去看张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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