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数百名身着白衣辽西部族头人以及他们亲信,也组成支小规模骑兵部队,并打着五花八门旗帜,稀里糊涂外加战战兢兢跟在两位持节将军身后,过河立阵。
上午时分,鲜卑军如约出现在西面,双方相隔两三百步远,各自站住阵脚,然后第个粉墨登场之人果然不出所料,乃是乌桓单于丘力居之子楼班。不过,其人却没有因为部族覆灭而泣血鸣冤,恳请报仇,反而是不管不顾,扔下甲胄、武器,直接迫到汉军阵前数十步地方,朝着赵苞与公孙珣下跪求情。
“赵公!”楼班回忆番昔日自己父亲和赵苞并肩奋战故事后,方在地上奋力叩首,并用汉话勉力动情呼喊。“昔日赵公亲母为敌所执,赵公英明神武,又有父亲和兄长为赵公驱驰,故此方能忠孝两全,而楼班只是个无所依靠少年,又无赵公能耐,所以只能以此身换父命,还请赵公看在同为人子份上有所怜惜!”
阵前诸多汉军军官与杂胡首领面面相觑,却是不约而同看向白马旗下那两位将军。
“不想胡虏之中也有如此赤诚忠孝之辈。”公孙珣声感慨,
新战争说来就来,这让公孙珣不得不放下自己迫切见到母亲并有所求证与表达心思,然后再度引兵渡河,背水列阵。
当然,虽然是所谓背水战,但这次战斗俨然毫无军事风险,倒更像是政治表演,以此来展示汉军权威。
毕竟嘛,在大雨过后多日四月下旬,也就是眼前……首先,汉军兵力倍于对方;其次,汉军在攻下柳城后,重新获得乌桓人辛苦照料大量战马,而在娄圭引后军到达后,辎重补给也充足起来,俨然从装备角度也碾压对方;而且,鲜卑人长途行军到此,汉军算是以逸待劳。
不过,最重要点是,辽西大局摆在这里,如今辽西乌桓、辽东乌桓都已经事实上覆灭,管子城、柳城俱在汉军手中,从幽州最东面乐浪郡朝鲜城到上谷郡高柳塞,简直是路畅通,堪称全局在握,而鲜卑人却孤军而来,并无半个支点。
实际上,开始听闻轲比能引军而来,按照公孙珣与赵苞猜度,这个年轻鲜卑首领俨然也是在打‘政治仗’!
此人明显要在丘力居被俘、塌顿战死、阎柔投诚后迎难而上,用场几乎是必败战斗告诉辽西丘陵中百族杂胡,告诉草原上分裂成团乱麻鲜卑人,此时还是有人敢与汉军为敌!
塞外还是有个值得信任,且值得让所有部落托付将来大英雄!
而他轲比能就是这个人!
既然双方都是在表演,那战斗开场就颇有意思。
在前天柳城架起浮桥后,娄圭、韩当、高顺等人就组织全局,引汉军主力过河立寨。而第二日早,公孙珣才与赵苞起,翁婿二人打起全副仪仗,亮出各种旗帜,边引着刚刚重新获得马匹补充六百白马义从,边引着八百辽东精骑,浩浩荡荡渡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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