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听说赵苞来此,柳城外,无数前来等待乌桓人最终命运或者说前来等待自己最终命运降临杂胡首领们,纷纷前来跪拜迎接。数以百计部族头人以及他们随行亲疏、心腹,身穿白衣,在城外大路上跪成片,却是与他们身后那脏兮兮幕帐圆顶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太史慈眼中情形还不算什,真若是从高处看过去,四月中旬辽西塞外,天是蓝,山是绿,水是清,而地面是……红,再加上柳城石青色城墙,配着身穿赤色直裾汉军骑兵,与身着白衣杂胡首领,外加柳城另侧巨
太史子义当然有理由怔在那里,因为这位常山赵曲长话里有太多值得玩味或者说值得吐槽地方。
譬如说,辽西乌桓实力摆在那里,好几万闻名天下突骑,五百里塞外孤悬,说平就平,还是以斩首过万、俘虏过万,杀个首领、俘虏个首领方式平定,难免让人咋舌。
不过,考虑到对面那位卫将军名声在外,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唯独件事,那就是如果按照这位赵曲长说法,如今乌桓举族命脉已失,而辽西百族杂胡白衣往谒卫将军,这就意味着辽西近二十万异族人口将要在柳城迎来他们最终命运判决……可为什卫将军不是来请朝廷任命另位持节将军、右将军赵公去柳城相会,反而是要请公孙大娘过去商议呢?
又或者自己只是恰好遇到去请公孙大娘信使,而自有他人去请赵公?
当然,甭管如何,太史慈虽然家境有些没落,可到底是世族出身……这点从他姓氏和自幼知文且少仕郡中便能看出来……如今又是弱冠知名当世,还在辽东生活不少时日,甚至还做赵苞司马,所以多少能想明白些影影绰绰事情。
于是乎,太史子义并未深究,反而只是爽朗笑,便又与赵云和气交谈几句,复又派出数名骑卒为这位新结识袍泽做向导,然后就继续往大凌河上游去寻赵苞……人家翁婿之间事情,还是让人家自己处置好,从太史慈这个角度而言,汇报下就足够,如何决断是右将军自己事情。
不过很显然,赵苞绝对没有受到公孙珣邀请,甚至他就是从太史慈这里才知道辽西已经平定讯息,然后其人便懵在那里。等到第二日上午,随着斥候从大凌河对岸回来,太史慈更是临时受命,领精锐骑兵兵八百,护送右将军、持节、领辽东太守赵苞赵威豪疾速渡河,往柳城去见他老人家女婿去。
路西行,战役过程与硕大战果越发清晰起来,所有故事和迹象都说明,卫将军公孙珣兵行险着,先败后胜,已经彻底催垮辽西乌桓军事架构……而在塞外这种地方,没有军事能力,或者更干脆点,个胡人部落,没兵、没将,也就只能任人宰割。
“这真是……”数日后柳城东门外,太史慈骑在马上,环顾左右,却又不知该说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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