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见到如此可怕情形在眼前上演,后续西凉败兵到底是不敢渡河,他们开始疯狂地抓着河床上枯草,宁死都不愿踏上那百余步宽冰面。
然后,不是没有凶悍之辈趁机高呼背水战,但来渭水惨象实在是让人破胆,二来败势难止……更关键点是,后续不断有败兵被汉军从宽达十五里战场上被驱赶到此,而新来西凉兵经过长时间厮杀与长途败逃已经多是疲惫不堪,根本无力再战。
当然,他们更不敢越渭水步。
于是乎,大面积投降便理所当然开始出现。
等到傍晚时分,夕阳尚未来得及完全隐没于远处陈仓城下,在汉军今日气势如虹攻势之下,也在那条关中母亲河威慑之下,数万凉州兵便已经在河床上尽数弃械投降,并被汉军驱赶到河畔统安置。
渭水冰面开裂使得战局迅速进入到最后个阶段,也就是西凉军急速崩塌阶段。
首先,自然是冰面开裂后导致杀伤。
沉重甲胄与身体、尖锐武器与碎冰、求生欲望强烈战马与士卒,全都在冰冷渭水中搅拌个不停。这种情况下,不挣扎是等死,可任何基于求生挣扎却又只能加速流血与死亡。而与此同时,偏偏后面已经踏上冰层人根本无法控制身体,几乎是被推搡着继续栽入到冰窟之中,加入并进步扩大这个血肉搅拌机般……场景。
时间,红色血液与清澈河水,乌压压士卒以及闪光冰面,远处夕阳与躁动战场,构成副让人惊吓失声画面。
不要说战场东面皇甫嵩被惊住,便是西边到达陈仓城后又匆匆赶回来寻韩遂立功吕布居然也惊愕在当场,立在渭水畔不敢稍动……其实也由不得这二人如此表现,实在是没办法,指挥若定名帅也好、勇冠三军勇士也罢,在自然界力量前都显得那渺小。
换言之,自公孙珣正月初六移营来战算起,双方对峙三日后便展开这场大决战,
换成他吕奉先此时处在冰窟里,难道就能活下来?
换成他皇甫义真是对面将军,难道就能控制住局面?
实际上,二人此时全都心生惶恐,然后手足发凉。
汉军尚且如此,西凉军就更不用说,青天白日之下,面对着如此惨象,作为第批过河之人,侥幸活命马腾在渭水南岸回过头来,居然直接昏死过去!毕竟,他大营处在渭水边上,这波死在冰上之人几乎全都是他兵马,而且还是心腹精锐那种。而十几里外,休息阵子,又对此有些心理准备韩遂倒是没有昏倒,却是已经目光呆滞……他便是有所预料,也万万没想到掉进冰窟后居然会如此凄惨,如此令人感到惊怖。
然而,更可怕是,渭水与战场交汇区域足足有十几里长,这使得很多逃亡西凉兵根本不能及时获取冰面不稳情报,也使得之前皇甫嵩、吕布从战场东西两侧目睹那幕在漫长渭河冰面上不断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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