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珣微微笑,并未作答,而是直接朝身后随行文书王象吩咐语:“羲伯,对面故人不多,且替写封信与韩遂,让元固兄转呈,约他明日到阵前会,就说只叙私谊,不论其他。”
言罢,其人便径直转向回营去。
不过,有意思是,王象是个实诚人,他听到命令,居然匆匆在马上拿出纸笔,蘸着装入皮囊中磨好墨水,然后借着身后夕阳光照,伏在马背上边写边行,等到众人尚未来到大营前时,这王羲伯居然已经写完,并直接在马上转手交与盖勋这个送信之人。
话说,盖勋虽然世出名门,号称凉州诗书传家,又何尝见识过这种真正文学才子呢?其人接过笔迹未干信来,匆匆读,便目瞪口呆。然后这位京兆尹居然跳下马来,对着只是卫将军掾属王象大礼参拜,慌得后者手忙脚乱,赶紧爬下马来还礼。
娄圭也是当仁不让。“而且叛军破绽非只是营盘空隙,他们因为军忽然大举逼近,也是匆忙转向立营,观这些营盘仓促而就,又缺物资,俨然并不坚固……可使骑兵先出,分割诸营,再举全军步卒压上,必能战而胜。”
“也赞成即刻决战。”戏忠居然也难得对军务上事情插句嘴。“因为彼辈确实心不齐……君侯你想,咱们今日巡视敌军所有营盘,但彼辈各处哨骑都是遮护各自营盘,并没有援护连结之意,这分明是已经相互生疑。”
公孙珣缓缓颔首,却是又看向旁默不作声贾诩。
“诸位说极是。”贾文和见状无奈,只能附和声道。“诩并无异议。”
公孙珣闻言微微叹气,却只是勒马对着落日方向西面沉默不语……彼处,叛军立营宽达十五里,与旁闪耀着夕阳光芒渭水形成垂直相交局面,似乎颇有气势,但知兵之人都知道,这叫外强中干。
“渭水……表面之冰尚未化开。”盖勋见状倒是心中动,会错公孙珣意思。“但动身来时大河却已经解冻,而之前过汧水时,汧水浅薄,尚封冻数尺……渭水不大不小,冰情确实要小心。”
公孙珣不置可否,却是只是忽然回头朝盖勋发问:“元固兄,你久在凉州,多孚人望,叛军处可有能通言语路数?”
“非只是。”盖勋不以为意道。“皇甫公、董公,乃至于军中任何位千石凉州军官,怕是都有门路……但恕在下直言,匆忙之间,怕是来不及有所沟通,反而会露出破绽,让彼辈有机可乘。”
公孙珣当即摇头:“非是说要招内应,而是想见见对面叛军中军官,当面看看彼辈到底是何姿态……诸位都以为能胜,也以为能胜,但主要还在于认定彼辈早已经互相生疑,而当面看眼,窥虚实,到底能多三分成算……你能替约出对面主将吗?就说明日,与皇甫公、董公想当面会会昔日故人。”
“这个好办!”盖勋立即满口答应。“属下今晚便派人去……只是君侯,有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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