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什?”公孙珣只觉得自己为安抚人心而摆出笑脸已经僵硬不成样子。
“明白张燕那厮是如何聚起所谓百万之众。”娄子伯声长叹。“咱们有五百骑兵,路上还都如此艰难才只能维持秩序,可想而知,这种流民旦溃散失序,又如何不会变成盗匪?而且,精神气这种东西和病疫般是会传染,如君侯这样端坐雨中,让人心安,则民心轻易便如此安定;那想来,若是无人约束,万人流民中数人为盗贼事,则几日内便万人皆为盗匪……怕是还要选出头领,蚁附攻城也说不定。”
公孙珣心中微动,却沉默不语。
倒是韩当,大概是对张燕事情有些难以接受,此时忍不住与娄圭说几句:“若是如此聚起百万之众,也怪不得张燕心里不稳,不但速速请降、速速受降,甚至还写信与君侯致意,言辞极为卑下。”
“他那封言词卑下信反倒是说明其人如今有些猖狂味道。”对上韩当,娄圭自然干脆直接。“不过,义公有个意思是对,那便是百万之众,在他张燕手里注定只是乌合之众盗匪之流。可若是按照咱们君侯这份以人为本姿态,又握有百万之众……怕是天下早就安定,何必去什紫山金山?”
言罢,娄圭也居然冒雨往台上去。
夏日雷雨阵阵,小台上公孙珣被雨水打得不成样子,却还是全副仪仗旗帜,配着双份紫绶金印,居高临下坐在台上。再加上身后娄圭、韩当,又有魏越与中途闻讯赶来韩浩,引着数十武士层层叠叠佩刀侍立。
此情此景,真宛如方主帅端坐军中般巍然不动。
而正如公孙珣之前所猜度那样,仓惶失措流民队伍进行此处,纷纷滞,然后却又纷纷神奇恢复秩序,然后即便是不许入城,也居然多无怨言。
非只如此,流民队伍中不仅仅是破产贫民,更有之前匪乱不断被迫弃家良家子,他们经行此处,多有出列躬身相拜举动。
韩当当即颔首不止。
另边,公孙珣此时总算是将僵硬面部表情活动开来,却又微微肃:“其实,也是真未想到,路行来,河北居然已经乱成这个样子……天下事,果然都是大势不由人啊!”
……
“珣北
而公孙珣,居然直挂笑,并对出列行礼者抬手示意。
夏日雨水,终究不是很长久,根本没有等到晚间,实际上,万余人流民队伍拖拖拉拉尚未完全到齐之前,太阳便忽然重新出现。
城内送来干燥薪柴,并向负责管理流民队伍王修送来些许粮食。而与此同时,蜻蜓四处飞舞,引来不少孩童追逐,城外小河处,人们去取活水时候更是发现青蛙鱼虾动静,不少尚且有余力青壮纷纷前去抓青蛙准备晚间充饥。
时间,夏日雨后阳光下,城外流民营地里,居然有这股子难以名状生气。
“今日算是明白!”小台上,僵立许久娄圭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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