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珣边俯身收拾几案边连连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而番折腾以后,司马朗退到大堂角落里,堂中也终于有人挺身而出第个表态,果然是常林常伯槐:“君侯,属下有言。”
“伯槐请讲。”公孙珣边低头摆弄花朵,边干脆应声道。
常林没有在意公孙珣无礼,而是依旧站板板整整,言语清晰无误:“数日前诏书刚刚送达时,吕长史曾有言,说君侯若是奉诏收钱便是失信于河内,依看,这话说极对!”
吕范忍不住看常伯槐眼。
今之计,乃是咱们自己又该如何应对此事?诸位,这件事情始终是要有个结论与说法!”
听到长史如此正式询问,堂中众人,无论是元从之人还是河内本地人士,全都愈发面色复杂起来,而且以难堪居多。
因为这个问题太难回答。
就河内人来说,对加赋这种事情当然是极度抵触……因为且不说这种每亩十钱加赋对河内百姓,甚至于对些以清白持家世族子弟而言,都无异于种巨大经济压力。只说士林清誉以及乡人评价,他们也是万万没法公然说出让公孙珣按旨意来办这种话。
但是反过来说,难道要鼓励卫将军公然抗旨不成?
而常林依旧不以为意,只是继续昂然直言:“君侯虽然没有像左车骑将军那般事先为治下百姓请命免去算赋,但自履任以来,君侯所行政策全都是以平复二字为主,与民休养生息之意不言自明。再说,名义上是五千万钱,可实际上征收起来,吏员上下辛苦,百姓左支右绌,真正损耗何止是五千万钱?所以说,哪怕是之前没有明言约法三章,可此番突然加征田赋,也足以让河内百姓对君侯由感恩转为心生怨望。”
“说好!”公孙珣终于抬起头来。“还有呢?”
“还有……”常林微微滞,但还是勉力言道。“为君侯个人计,无论如何,万万不能以私产充赋税,那是下下之策,会引起猜忌。”
“那该如何呢?”公孙珣坐回到上首座位上,面色如常,好奇反问。“也不能去昧着良心去盘剥百姓,更不能拿私产去邀买人心……伯槐,到底该如何是好?总不能撕这公文吧?”
“为今之策,只有两条路
他们自小学习东西和准则是不允许自己这做这说。
而元从那边,就更复杂……有人讲良心,有人讲权谋,有人论得失,但无论如何都要为公孙珣做个细致而合理谋划。可是,公孙珣这里也为难啊!你说是要抗旨不尊呢,还是助纣为虐呢?
司马朗沉默片刻,也是黯然摇头,然后却又抬脚便捧着陶罐步入堂内。
未等对方开口,公孙珣便当即展颜失笑,并赶紧起身招手:“来来来,放这边案上!”
司马朗依言而行,小心翼翼在众人沉默与注视中上前放好陶罐,还顺便提醒句:“郡君,这里面还是有蝌蚪……请您务必小心,不要学上次让小蛤蟆爬到公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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