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忠愈发惊喜,气息都粗不少。
“但是叔德。”皇甫嵩忽然笑,却是缓缓将头上兜鍪给解开取下,并漏出满头花白头发。“你看这个年纪,连睡觉都要熏香才能安眠,真能取天下吗?”
阎忠陡然怔,欲言又止。
“不要说什高祖四十八岁起兵七年而取天下,你扪心自问,有高祖威德?你们有萧何、韩信、张良本事?如今天下是秦末局势?”皇甫嵩微微笑着反问道。“不要自欺欺人好不好?天下是要乱,汉室是要倾颓,可这个老朽却不可能是天命之人,除非你能求得仙药,让和公孙文琪、曹孟德、孙文台那帮人般年轻……否则断不可行!你还记得他们在淇水畔群英会吗?那些人才是将来定天下事人,也就是那日宴席起,便心有觉悟,断切雄心壮志。”
阎忠勉力咬牙言道:“便是君侯不行,以皇甫氏在凉州威名,们也必然会拥戴君侯长子……”
,居然是真具有可行性!最起码从军事角度是有很大概率成功!
进入冬季,这边刚刚平叛结束,凉州那边就造反,然后洛中兵马空虚,他皇甫嵩只要能拉住手中这支军队,完全可以随便找个理由直趋洛阳,届时若能连接西凉叛军……他是真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覆灭汉家天下。
然后,河北、中原这两个汉室根基所在如今全都力尽,他完全可以轻松引雍凉之士,用司隶之财,轻松扫荡这两处地方。
但……
“君侯!”阎忠见到对方沉默,心知这位凉州名将已然动摇,然后居然直接跪下来。“天予不取,必遭其祸……你忘韩信下场吗?公孙珣今日言语,明显也是对前途有所犹疑,拉住他,天下就真是们凉州人!还说,你居然要对北宫那个昏庸之辈效死?”
“他更不成器。”皇甫嵩将兜鍪放到身前几案上。“为家族存亡计,你们越是拥戴越不能从你们!叔德,如今局面是进取不足,强要起事,十之八九是要自取其辱,而若能安之若素,为汉室忠臣,尚可名存千古……此中计较,早就想通透。至于今日事,只当没有听过,你就不要多言。”
阎忠彻底语塞,踉跄而走,但临到帐门前,却又忍不住悲愤回头:“将军真要弃凉州人吗?!”
皇
皇甫嵩依旧沉默不语。
“君侯!”阎忠低声吼,居然叩首出血。
“起来吧!”皇甫嵩依旧躺在帐中太尉椅上,然后声长叹。“叔德……这汉室要倾颓,从中原转战到河北,哪里会看不出来呢?你以为真是个愚钝之辈吗?”
阎忠时惊喜,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而且,咱们凉州要乱,便是天下人都不知道,这个姓皇甫人又哪里会不清楚呢?”皇甫嵩继续缓缓言道。“还有这天子,素来无德无行,战后必然要压制与公孙文琪还有朱公伟等人……你们都知道,连公孙文琪都知道投石问路,何尝会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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