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即便是对成功并验证些事情,但打死公孙珣他恐怕都不敢相信,人家阎忠阎叔德居然会是如此迫不及待……或者说,这得赖公孙大娘,居然不知道这个阎忠在另个时空本就是凉州士人中激进派,不用他公孙珣刺激都要鼓动皇甫嵩造反!
凉州人,真是迫不及待。
只有两个人营帐内,皇甫嵩怔怔坐在正中太尉椅上,许久都不能回过神来。旁边几案上,份熏香正在香炉内轻轻燃烧着,给营帐里带来丝微甜奇香。
阎忠话再明白不过:
首先,凉州人受中枢歧视和不公对待那长时间,欲反久矣,是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想要理解公孙珣和皇甫嵩这次云里雾里交手,必须要知道个前提,那就是全天下明白人都清楚,凉州那边对汉室是离心离德!
多年前,公孙珣尚未加冠,尚未出仕,就从韩遂那里感觉到某些东西;而慢慢,做官,接触到东西越多,他就越清楚凉州那里上上下下对洛阳厌恶和愤怒。也越来越明白中枢对凉州忽视与歧视意味着什。
转过头来,在另个时空里,黄巾之乱年不到就迅速被镇压,为什却是公认乱世征兆?
答案很简单,正如公孙珣和阎忠互怼时透漏那般,它让所有人意识到,大汉朝是多徒有虚表,是多千疮百孔,这天底下对这个苍天不满人又是何其多?!
经此乱,对于那些心存大志以及才能卓绝豪杰们而言,他们会去质问和怀疑……为什那些人都能高踞显位,却只能拼死拼活换个六百石、千石?甚至不入流?
其次,这位西凉名士此番言语并不是时有感而发,而是处心积虑,也并不是他人意思,而是代表很多人凉州人意思。
然而有意思事情是,对于身负凉州人望皇甫义真而言,他震惊还真不是这两点,因为他早就看出来自己这个幕中谋士某些不妥之处,只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至于凉州那边局势,从他角度而言,更是洞若观火。
真正问题在于,如果凉州冬日就要反叛,那就意味着阎忠口中那个计划
对于那些对汉室向来不满野心家就更加直接……张角区区个病入膏肓邪教头子,都能振臂呼天下响应,弄出来三四十万兵马,搅得天下板荡,那为什不行?是不是之前太小心?
而什地方对汉室不满人最多呢?自然是凉州。
黄巾之乱眼看着就要迅速终结,公孙珣必须要考虑和探明前方局势。而在他和他亲信幕僚们看来,将来段时间事情,除中枢天子、宦官、士人这老套外,凉州局势,自己和皇甫嵩这样武人才无疑是最大变数。
于是,这才有今日投石问路,拿最敏感凉州问题和汉室衰微现状去试探和刺激皇甫嵩。
有意思是,皇甫嵩本人老*巨猾,并没有吃这个破绽,却突然冒出来个阎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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