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府大堂深邃广阔,义从们持刃立在堂前阻隔,故此堂中其实并无第三人能听得此言,而王修听得这话,先是怔,然后却又良久不语。
“叔治为何不说话啊?”公孙珣盯着对方追问道。
王修捧着账簿,缓缓反问道:“君侯想要怎答呢?”
公孙珣闻言当即失笑道:“叔治既
“不妨分些军粮出来。”王修轻声建议道。
公孙珣时默然不应。
王修见状赶紧稍作解释:“这些天随审司马浮河而下,眼看着整个东郡黄河两岸被兵祸荼毒,田中青苗被踩踏毁坏,十不存三……此时死那多人,未必显出饥荒来,但等今年秋收后,却必然要出乱子!故此,君侯留再多浮财,都不如在濮阳府库中多留些粮食。”
公孙珣终于微微颔首,并展露笑颜。
他起身来到堂中王修跟前,拍拍对方肩膀,稍作勉励:“叔治仁心,确实只能如此,既然如此,你回去计算下,看看能腾出多少军粮出来便是。”
节来东郡五官中郎将多少对战乱后东郡百姓产生些同情心。
于是,他本能想拿这笔财富惠及下当地百姓。
但是,问题关键在于,仓促之间公孙珣根本想不到任何种让底层百姓直接得利方式!因为任何种方式都必须要经过本地世族豪强手,而本地世族豪强偏偏同样损失惨重,经过他们手,只能意味着公孙珣领兵走他们便要将这笔财货尽数夺走……如此举动,毫无意义嘛!
不然呢,总不能直接排队发钱吧?要是那样话军中士卒如何想?不发钱给们,给那些人?
“君候!”就在公孙珣蹙眉遐思之际,堂前侍卫忽然拱手汇报。“王长史去而复返,求见君侯。”
言罢,便要折身回坐。
“其实,君侯或许还可以上书朝廷请求免去东郡年赋税。”王修忍不住继续谏言道。
“之前战后表奏军功时,便已经如此向天子进言。”公孙珣头也不回,应声而答。“这两日天使就该到,听消息便是!”
“是属下冒昧。”王叔治怔半晌,眼瞅着对方从容落座,这才微微回过神来。“可既如此,君侯其实已经是尽力而为,为何还依旧觉得君侯神色不渝,心中闷闷不乐呢?”
“因为治标不治本啊。”公孙珣坐下来坦言道。“你所言俱是解时之困,便是此番征讨黄巾贼,亦不过刮去腐肉举动,而大汉其实病入膏肓……叔治以为呢?”
公孙珣心中动,便赶紧让对方进来。
“君候是在想如何用这些缴获接济当地百姓吗?”王修依旧捧着自己账册,倒是开门见山。
“请叔治教。”公孙珣并未起身,便直接言道。
“并无什好法子。”王修正色应声道。“东郡举郡皆没,世族豪强俱遭兵祸,无外乎是深浅不而已,君侯拿浮财救助百姓,你在时万般皆好,旦受命而走,这笔钱财是逃不出本地豪右手心。”
“总不能坐视不理吧?”公孙珣愈发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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