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出,不要说公孙珣默然,周围人从曹操以下也都对此人刮目相看,甚至多几分敬重。
“不愿降吗?”公孙珣替周围人问出这个问题。
“唯死而已。”王度昂然作答。“无能半生,将来已经要被东郡乡里耻笑数十年,若死前复降,怕是要被天下人耻笑千载。”
“此处便是卜已投河处。”公孙珣觉得胸口发堵,但终究是如此人所愿,指向去处。“你随便吧!”
王度恭敬拜谢公孙珣,然后便停都不停,直接转身投河而走,却也如那些以黄河为黄天愚民般,往河如家,视死如归。
为信奉黄天才行此愚昧之举,黄河死后便是黄天,如此荒诞之言王君这种人怎能信呢?!”
“谁说是因为信黄天而要去赴死呢?”王度失笑言道,却又哽咽难忍。“士为知己者死,于君…………这人当日为县吏时,尽心尽力,却被那些历任县令们当做抹布般用完就扔,还嫌豪强姿态污他们县寺。而投入黄巾后,虽然事无成、屡战屡败,但卜帅却从未弃,反而屡次委重任!今日兵败,卜帅……卜帅为他黄天而死,却只是为他而死,所谓臣死君是也!还请诸位……还请诸位成全!”
言罢,王度朝着自己这位心腹和群惊愕难名门客、属下们恭敬行礼,这才转身向着堤上而走。
走数步,他又恍然醒悟,回身对着这几个要有动作之人再度行礼:“诸君,尔等与不同,卜帅与是知遇之恩,是负他多次,他却对信重如常;而对你们却是无德无恩,你们也对尽心尽力……再说你们都是有勇力有智谋之人,又年轻,将来必有前途!还请不要跟来!”
几人当即怔在河边。
“可惜!”娄子伯终究是忍不住言道。“若非是从贼,如此慷慨赴死之姿,足以名传州郡。”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话音未落,身后大堤下,忽然有人扬声诵道。“堕河而死,将奈公何?!如此慷慨赴死之姿,便是从贼,将来也足以名传州郡!”
声音悲怆而又清朗,堤上众人还以为是某位名士在此,但回头看却居然是个之前投降黄巾军俘虏!然而
另边,说完这话,王度也终于是孤身日,于夕阳下勉力来到堤岸之上,然后沿着大堤向前去寻卜已去处。而把守堤岸边缘处汉军军官见他主动来投,又听他从容说来由,也敬他视生死为无物,便慨然带他去中军伞盖处,去寻公孙珣做主。
“你便是王度?”已经移动到大堤上伞盖下,公孙珣从俘虏处听到卜已死前之语,此时面色正极为难看,但见到此人来,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东阿县丞?欲寻卜已葬身处赴河从死?”
“是!”王度不慌不忙,恭敬行礼。
“为何要从他死?”公孙珣黑着脸质问道。“你个县丞,莫说也信他狗屁黄天之道!”
“外臣不信。”王度依旧不慌不忙,却是将自己理由从容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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