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桥玄说通话,已经气喘不止,此时只能勉力强撑。“国家将乱,好好做事,便是死也定会上表文推荐你去战场,省在这里气……到时候不要输给刘文绕那个学生,丢脸面……不过,此时看来,丢脸面也无所谓……总之,以后也不要再来见!垂死之像,实在难看!”
曹操无言以对,只能俯身再拜,然后便强做潇洒,转身而走。然而,等出桥府之后,这厮却又后悔自己走太急,连对方刚刚容貌都未看清,偏偏又生平第次胆怯,居然不敢回去探望,便在桥府门前徘徊不止。
“孟德兄!”就在此时,门内突然转来人,却正是桥玄幼子,昔日被人劫持童子已经是个翩翩少年郎。
“何事?”曹操赶紧正容。
“父亲让将这二物还给你。”桥玄幼子从身后仆从那里将鸡酒拿来,勉力抱起递给对方。“他说让你莫忘今日誓言。”
太牢?!”
曹操倒也不含糊,闻言当即就在桥玄榻前面南下跪发誓:“请桥公放心,若是将来从你老人家坟前过,没有只鸡斗酒来供奉,上车,走不出三步远就要曹孟德肚子疼!”
桥玄依旧冷笑:“如此来说,果然没有太牢吗?”
曹操无奈至极:“那桥公到底是要太牢,还是要鸡酒?!”
“什都不要!”桥玄在榻上凛然斥责道。“还没死,何须你来祭奠?!”
曹操接过鸡酒,心下悲戚莫名,几乎不能自恃,只能于月下仓惶而逃。
“文典。”同时刻数里外,太尉府中,虽然有些疲惫,但神色尚佳刘宽终于细致写完封信,然后亲手以蜜蜡小心封口,这才递向侍立在旁许久公孙范。“门生中数你兄长公孙文琪最为出色,若日死,他必在外郡为任,届时将此信与他……之前,就不要让他知道。”
公孙范怔立许久,方才恭恭敬敬上前接过
“你看,这话又绕回去。”曹操坐下身来,当即拊掌大笑。
桥玄也跟着笑起来,却又摇头叹道:“话虽如此,可以如今身体来看,真要是想吃你鸡酒,怕也真得等到死后。不过,这个年纪,死也就死……局势愈发混乱,此时死好歹能以汉臣之身泰然而去。”
曹操欲言又止。
“知道你要说什。”桥玄缓缓摇头。“不要去理会那些党人、阉宦啊之类……这种事情,如今表个态不做错就好。而天下将乱,终究是要比谁能做实事,整日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能让饿着肚子老百姓吃饱饭?能让流离失所士民安顿下来!孟德,往后几年,若是局势允许,便要好好治理地方、平定纷乱,若是局势不许,便回老家读书修身,静心养性,以待时日……许子将之言多是临场奉迎,可唯独你这评,所谓君清平之*贼,乱世之英雄,颇以为然,亦颇以为荣……若天下将乱,还请你不要负英雄之名!”
曹操难得起身肃容相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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