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范笑而不语。
郭勋也是立即明白过来,不仅懊丧至极:“时失察,倒是让公孙府君以为有州郡相争之意。不过,非是信不过你家君侯,实在是范阳事不仅沾染到范阳卢氏,也与你家君侯家中有牵扯……”
吕范这才好奇起来,却是先请对方再度入内避风,又让韩当稍微做个样子赔礼,然后便忍不住认真问询起此事。
原来,事情还得要从这几年安利号和冀州那些大族们商业斗争说起。
话说,公孙氏主导安利号如今几乎是彻底掌握整个幽州商贸,但却直给冀州中山、安平那些大族留些体面,这就使得涿郡这个地方成为两股商业势力心照不宣缓冲地,而范阳,因为是幽州门户,所以借着地理优势,理所当然成为其中最核心个商业交汇点。
…您把年纪又颠簸晚上,不如早点安歇吧?房舍都已经腾出来。”
郭勋回过头来,看着这个跟公孙珣差不多年纪文士,不由冷脸相问:“听闻公孙府君身侧有两位河南文士,素来亲信。其中个善谋,唤做娄子伯;个善断,唤做吕子衡……听你口音,必然是其中之?”
“不想区区薄名居然能为方伯所知。”这文士倒是微笑如故。“在下正是汝南吕范,至于子伯,刚才已经随家主公去范阳。”
郭勋再度打量对方眼,方才负手凛然问道:“看你模样也是个俊秀之才……问你,你家君侯年纪轻轻便已经到如此位阶,却居然要为群商贾和个纨绔毁清名,你身为人臣,为什非但不去进谏,反而要助他作此荒谬之事呢?”
吕范依旧不急不气:“方伯怕是误会,虽然不知道范阳那里到底是怎回事,但却知道家君候与此事无关!”
商贸发达,或许是好事,但是在封建时代,在些深受儒家思想统治者眼里,它更可能是坏事……大量二道贩子以范阳为中转地,往来幽冀之间,边和当地豪族勾结分润,边又豢养着大量游侠借着商贸之利生存,以至于本地鱼龙混杂,多有不法之事。
“若是无关,何至于来如此之速?”郭勋怒极反笑。“好不容易觑见两任太守皆不在涿郡良机,准备清理整饬范阳,结果你家君候居然只等上任太守刘卫出涿郡三日便到此处……”
“方伯!”吕范再度失笑。“家君候性格刚烈而又果断,向来上任都是急速……范阳之事他真是不知!”
郭勋时默然。
“不瞒方伯,”吕子衡上前步,依旧彬彬有礼。“如今这亭舍中,尚有家主母,以及三位夫人,还有两位小公子;非只如此,如妻子、儿女,其他部署家眷,也都在还在此处……请问方伯,若是家君候得谁信件来救助些不法之人,又哪里会带家眷呢?”
郭勋恍然大悟,然后慌忙看向门外道路,却又再度回首:“既如此,你家君侯为何不与直言,反倒是直接去范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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