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兵曹见机直接告退离开,然而审配却依旧昂然立于厅中。
“这是何意?”剧腾登时无语。“审正南,你还要作甚?!”
“回禀剧公。”审配昂首扶刀答道。“外臣深受剧公礼遇,又受剧公不杀之恩,不能不报!”
剧腾当即耻笑不止:“你如今如何报?”
“剧公已经准备不再干涉家公孙令君在坐原行动?”审配认真问道。
解开自己衣带,然后昂然迎着刀刃跪在对方身前请罪道。“身为辽东治下县吏,私藏两位太守之间公文,本就是死罪,审配无可辩解,故今日府君真要是剖腹取书也是咎由自取……但是剧公,文书取出后必然已经是血迹斑斑,再难验证,还请你不要擅加揣测上面意思,然后做出多余举动。”
剧腾怒极反笑:“不晓得公孙珣在洛阳做下何等大事,只是在此处知道,他个黄口孺子,私自出兵却又困顿在坐原不敢趁势而下,徒惹人笑……连小妻都笑话他无能,如此可笑之辈真就值得你赔上性命吗?!”
“剧公此言差矣,”跪在地上请罪审配不慌不忙。“公孙令君是何人物,恰好与剧公你见识相反……他为何在坐原按兵不动不清楚,但以在洛中对他所见所闻来看,他绝不是无胆之辈!无胆之辈不敢拖着王甫尸首行走于铜驼大道上!无胆之辈也不敢在脱险离城之后又孤身入尚书台与凶势滔滔曹节对质!所以依看来,公孙令君在坐原按兵不动,必然是有他份考量!”
剧腾冷笑不语。
“而且不管如何,”审配继续从容说到。“天下人都知道审配在家陈公举族有倾覆之危时受公孙令君大恩,此恩不得不报。而如今,公孙令君将后方托付给,本就是要在两位太守这里有所为,若今日放任剧公借此文书断令君粮道,审配将来又有何面目立足于士人之中呢?还是那句话,书在腹中,剧公尽管取之,而且此事是咎由自取,便是死,也只会感激剧公全名声!”
“怎敢?”剧腾时气急。
“那剧公是准备等此事平息后再收取坐原功劳?”审配继续追问。
言罢,审配叩首再三,以示罪身。
剧腾咬牙失笑再三,但终于还是将手中刀子给插回到刀鞘中……只是他手臂微颤,插好几次才放回去。
“起来吧!”刀子装入鞘中后,剧腾满脸冷笑将其扔到地上。“真杀你,与有什好处?你审氏是冀州大族,陈氏是徐州大族,公孙氏是幽州大族,然后个青州人为个区区坐原功劳就把你们三族得罪到死,还要不要在士人中混?!再说,就算是此时不取,这坐原功劳也迟早是……为此事杀你,不值得!”
审配面无表情起身束起衣带,又从容配上刀子,然后拱手拜谢。
“记住,”剧腾满心无力挥手道。“以后辽东再来文书,你随便烧便是,吞下去容易闹肚子……换言之,以后别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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