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需要知己知彼。”公孙珣回过神后不由面色绯红,低下头来。“连自己是什斤两别人是什斤两都不知道,就做这种事情,未免太过儿戏!”
“儿戏倒也无妨。”卢植摇头道。“几个未加冠、刚加冠年轻人,总要有些敢为天下先豪气,这些年所见到能跳出出身桎梏英豪,大多也是如你这种胆大包天之徒……其实今天这件事情,真正关键在于后果太严重,你以为刚才对你说‘盗两千石印当斩’,是假吗?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有些事情可以去赌把,有些事情,但凡见到就要远远绕开,只有如这般落入绝境,才可以弄险搏!”
“是!”公孙珣边答道边偷眼去看对方。
“不用偷看。”卢植失笑道。“此事不会追究,但你也需要将这个教训谨记在心。”
“喏!”公孙珣终于感觉自己活回来。
亲信上那‘未必可怖’四字,还有当初什定要拜师卢植种种说法……心底对自家老娘感到愤然之余,却也放松不少:“竟然如此吗?”
“为何不能如此?”卢植不以为然道。“同为幽州人,涿郡与辽西虽然相隔两郡,但你家生意也是做过来。再说,也好,你母亲公孙大娘也好,在幽州都也算是名人……”
公孙珣连连点头,然后又想起之前话题:“老师所言母亲教您‘道理’……又是怎回事?”
“问你,前些日子河南蝗灾可有所留意?”卢植收起笑意,再度正色起来。
“自然。”公孙珣赶紧点头。
“你母亲在信中给你出不少主意吧?”卢植忽然又继续问道。“可有能让
“当日河北蝗灾,满目疮痍,而正在涿郡教学。”卢植却是说起件让对方略有印象事迹。“而蝗群未到涿郡时,曾遣人快马去问你母亲……你须晓得,前年大旱,令支因她谏言引水灌溉而得以保存,颇为佩服……所以,就遣人问她,蝗灾又该如何应对?她回复说,可以扑杀食用!对此很是不屑,你可知道为何?”
“蝗群会飞。”公孙珣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所谓扑杀也最多扑杀两日罢,又能吃几日?当日蝗灾过去以后母亲便以此事为耻,说自己眼高手低,只知道纸上谈兵,搞些小计俩,无关大局。”
“当日也是如此想,还在回信中斥责她无稽。”卢植摇头苦笑道。“然而蝗灾过后,令支人终究是多些蝗虫果腹,再加上你们公孙氏赈济,居然愣是熬过那年。而们涿郡,却秩序崩坏,乃至于出现人食人惨像……经此事,才晓得你母亲往日信中句话堪为至理名言,所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公孙珣,你须晓得,人行于世,若是觉得道理对,那自然是要尽力而为。”
这便是言传身教,公孙珣当即鞠躬行礼。
“不说事情,”说完往事,卢植却又继续问道。“只说你,经今日事,可有什教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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