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很多事情,比如你得去大地方出版,比如得有名人力推,若能下成为官方指定书
老先生靠在躺椅上,手拿着字典,手端着茶水,看似轻松惬意,实则耗费心力无穷……就这样直到清明节才宣告竣工。个月下来,老先生头上白发、面上皱纹,明显有所增加,整个人都瘦圈。
这个月,对陈恪也是极大煎熬。他实指望,小妹能来帮自己顶阵子,谁知她竟面都没露,这叫他好生奇怪。
但无论如何,在完工刻,师徒二人都很兴奋。恰逢佳节,陈恪下厨烧几个拿手菜,又开瓶上好剑南春,爷俩便就着斜风细雨,惬意对酌起来。
这是王方头次尝到陈恪手艺,自然赞不绝口,见老头子兴致很高,陈恪趁机提出,想请他为字典写个序。
这自然是莫大荣誉,王方却断然拒绝道:“要让这本字典大行于世,分量还不够。”
心受教道:“别方面,只要耐心细致,就能做好。唯独释义这块……学生们实在是才疏浅薄,力有不及,只能依葫芦画瓢。”
“见你们也认真做过考证,按说已经很不错。”王方沉吟道:“但还是会令这本巨典失色不少。”
“请老师代为斧正。”陈恪恭请道。
“是不能插笔。”王方捻须笑道:“老夫虽是野人,但也算稍有名气,要是参与修订,你小子哭都来不及。”
“怎会呢,不介意……”陈恪讪讪道,其实他刚才直在担心,老头子会强插杠子。甚至早想好对策。
“这有什关系?”
“关系大,傻小子!”王方呵呵笑道:“《字典》编出来,只是第步而已,究竟何时能大行于世,到底谁成享尽殊荣那个?切都是未可知。”
“请老师赐教。”陈恪给王方斟酒道。
“若是在小地方出版,由老夫这种小人物作序,定然时难得世人知晓、认可。明珠蒙尘时间越久,你字典就越有可能被人仿冒……仿冒并不难,改头换面而已。”王方谑笑道:“到时候你这小鼻子小眼小模样,就只能眼看着别人欺世盗名。”
“那如何才能避免呢?”陈恪倒吸口冷气道。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王方哈哈笑道:“你不介意,老夫还介意呢!”他又神色正道:“如果你不嫌老夫学识浅薄,就在这儿住段时间,把这本字典重新修订遍吧。”
“多谢老师厚恩!”陈恪大喜过望,恨不得抱着王方亲上两口。
跟弟兄们知会声,陈恪当天就留在山上,开始日以继夜修订工作。
说是他修订,但其实主要工作,都是王方在做。王老夫子将修订好字条口述出来,他只不过执笔落在之上罢。
按老先生建议,陈恪只修订七千多常用字。至于那近两万生僻字,依然沿用《广韵》上解释便足矣。王老夫子教学数十年,学问极为扎实,修订起字条来,有时比陈恪写字速度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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