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因为考制改革缘故,他必须要来中岩书院走遭,本以为必定稳坐鳌头,谁知被打落到十名开外……这让他无比愤怒,终于忍不住低声道:“请问山长,为何将打落十名开外?答出五道题!”
“你叫程之才吧?”王方笑道:“你颇有文采,经史也很扎实,在二十人里,算是顶尖;但是你诗用西昆体,文用太学体,某最是反感……”他本想说,以后改,名次自然上来。
“原来是老师个人喜好。”谁知程之才脸不忿道:“但学生研习过近二十年科举卷,诗用西昆,文用太学,这是潮流,不用,就没法高中!”
“诗以言志,不是味堆砌典故,追求华丽,那样只会让诗,变成你炫耀辞藻工具,做万首也没有任何意义;至于太学体,更是味求新,不知所云……”王方叹口气道:“比方你史论里有句……‘周公伻图,禹操畚锸,傅说负版筑,来筑太平之基’。根本用不着这拗口,你这都是故意!文章写出来,是为让人看懂,应该在这基础上,追求文字美感。而不是舍本逐末,专门让人看不懂!”
位叫……”说着他拿起第二份试卷:“哪个是苏轼?”
“学生在。”苏轼连忙直起身子。
“诗以言志,你做得很好,勤加练习,必成为有名诗人。”王方笑笑道:“但这不是你并列第原因。某最欣赏,也是你史论。虽然从思想上要差陈恪筹,但用语平实却文采飞扬,寥寥数语便可见风云之势!所以你是文第。”又转向陈恪道:“你是理第,不觉得委屈吧?”
“不委屈,不委屈。”陈恪简直笑开花,哎呦妈呀,第次考试,就跟苏轼并列第,光宗耀祖啊……
“嗯,胸怀够宽。”王方赞许捻须道:“这样才能成大器。”说完拿起第三份卷子道:“第三名,苏辙。”
“学生在。”苏辙赶紧直起身子。
“你做出五道题,且道道合规合距,颇为难得,再接再厉,争取追上他两个。”老先生不愧是教育名家,这才开始,就在学生内部制造竞争。
“第四名,陈慵。”王方望着陈四郎道:“虽然只答出三题,但道道结实、颇有古意,因此拔为第四。”
然后又说第五、第六,第七名,宋端平是第八名,直说到第十名,都没有程之才名字。
程之才张俊脸,已经快要阴出水。出生十七年来,他还从没这样屈辱过……程之才天分极高,连他那进士出身父亲,亦称赞此子必定出于蓝而胜于蓝。从蒙学到寿昌书院,哪次考试他都是魁首,从来就没当过第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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