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莫名其妙去,盏茶功夫转回,手里还拿着封信道:“原来山长与家父乃是旧交,让带封信回去。”
“原来如此。”时候不早,众人便小跑着下山。到山下,五郎早就翘首以待:“二哥说,他们搬到上寺去,下山太不方便,不再每日
“不住,打算走读。”苏轼道:“母亲和姊姊都搬来青神,不就是为每日相见?”
“嗯。”陈恪笑道:“也不打算住校,连睡觉都要有人管,太拘束。”说着他把四郎拉起来道:“你也回家住去吧。”
“大哥已给安排好住处。”四郎是陈家兄弟里,最温文尔雅个。却说陈希世夫妻那样对烂人,却有这样两个好儿子,真是老天无眼。
“能留就留下,留不住就退掉。”陈三郎却是陈家兄弟里,最强势个:“家里总比学校强得多,们还可以多亲近。”
“那,好吧。”最后句话,打动四郎。
“学生,知道错……”大家族公子,惯会审时度势,程之才早就打听过这王方背景,真要把老先生惹毛,是不会买程家账。
“知过能改,善莫大焉。”王方淡淡道:“今后尔等,无论赋诗行文,须得谨记言之有物。文以载道,而不是炫耀尔等辞藻,切记切记。”
“学生谨受教……”士子们起俯身行礼道。
“让袁执事为尔等讲讲书院规程,本座下山去。”王方站起身来。
“恭送山长……”学校里礼节法度,要比社会上严谨多。虽然陈恪没有其他人求学经历,但有个苦口婆心老爹,已经把该知道都教给他。
“你家还有空?”宋端平凑过来,嘿嘿笑道:“能放张床就行。”
“要是敢说不,宋伯伯会提刀杀来。”陈恪大笑道:“同去,同去!”
几人收拾好书箱,说笑着出门,却被个助教唤住:“哪位是苏轼?”
“是。”
“跟来,山长有请。”
“中岩书院学规。”袁执事冷冷扫望众学子眼:“时常省问父母;朔望恭谒圣贤;气习各矫偏处;举止整齐严肃;服食宜从俭素;外事毫不可干;行坐必依齿序;痛戒讦短毁长;损友必须拒绝;不可闲谈废时;日讲经书三起;日看纲目数页;通晓时务物理;参读古文诗赋;读书必须过笔;会课按刻早完;夜读仍戒晏起;疑误定要力争!以上十八学规,尔等须得谨记,每日晨起背诵,谨言慎行自律,触犯严惩不贷!”
“等谨记……”学子们恭声应道。
“嗯,今日暂且散去吧。”袁执事道:“后日书院正式开学,准时在此点卯。”顿下道:“按规制,本县学子应当走读,但山长怜惜尔等,特许为你破例,若有本县学子欲办理住宿,到隔壁向报名!”
袁执事离开,所有学子齐跌坐地上,揉着不听使唤腿脚,相互叫起苦来。大家从小都是座惯椅子,哪受得这样长时间跪坐?
“打算住宿?”陈恪撑着膝盖,缓缓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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