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青有瞬间,有痛苦欲望,眼泪涌上来,他却忍住。
谁错?没人有错。他活该如此。
李冬青说:“在乞老村时候,感觉过得很快乐,你教
李冬青说:“很久没见你,已经十七岁,过下个月,就十八。”
林雪娘:“十八岁。”
李冬青:“现在,让你满意吗?”
林雪娘笑中含泪,抚摸着他脸颊,点点头。
“你可以夸夸,”李冬青坐在她脚边,像小时候样,把头枕在她腿上,“很努力地活到今天。”
李冬青不肯示弱,也不悲伤,但问题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肯定很难受,他只是在强撑,就算是这样,李冬青仍然表现得很强硬,什也不表达。
李冬青只说他们要做事,他们要杀人,他们要达到目。他很冷静,这冷静非常异常。
半夜,所有火都熄灭,值勤脚步声窸窸窣窣。
李冬青躺在床上,翻个身,枕边片水痕。
林雪娘曾经告诉他:“人走在路上,就是路得,再路失,得时候快乐,失时候痛苦,得时候少,失时候多。”
“这就是件值得可怜事,”李冬青说,“快点,不用这小心。”
闻人迁只好加快手上活儿,给他涂点药粉,然后重新包扎上伤口,李冬青把衣服穿上。
闻人迁说:“你可以和们聊聊,会好受些。”
“不会,”李冬青说,“人死,为什聊聊就会好受?”
闻人迁又是没话说。他本来是来这里宽慰李冬青,却被李冬青问像个傻子。
林雪娘手放在他脸颊上,说道:“你直是骄傲。”
李冬青慢慢地流两滴眼泪,把头埋在她头上,擦去。
林雪娘说:“为娘做错。”
“你该去干自己想干事,”林雪娘说,“只要你能感觉快乐,就好。不该逼你,让你活得这辛苦。儿啊,你幸福才是最重要,是为娘错啊。娘好悔啊。”
林雪娘呜呜哭起来,趴在他背上,说道:“娘好悔啊!!”
“成大事者,喜怒不形于色,”林雪娘在梦里对他说,“成大事者,要习惯有人为你而死。”
“就算有百个人都因你而死……”林雪娘说,“也会有万人,因为你活。”
李冬青说:“娘,想你。”
林雪娘:“儿啊。”
“这世上都是猛虎野兽,”林雪娘流两行清泪,“儿可怎办啊?没人心疼儿还是个小孩啊!”
李冬青说:“谢谢你,不需要安慰。”
“人在江湖,总是要经历生死,”闻人迁站起来,平淡地说,“只是希望你不会觉得身边空无人。”
李冬青:“感觉到,谢谢。”
闻人迁见他实在是不愿意说什,站在原地看他会儿,他还是不说话,他只好转身走出去,掀帐篷,几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用眼神问他:“怎样?”
闻人迁耸肩,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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