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溱骤然失笑:“你啊。”声音戛然而止,王溱似乎还想说什,但他闭上嘴,没再多说。
王溱乘上马车,离开幽州大营,往幽州城而去。
唐慎见他走,这才松口气。等到独自人时,唐慎回忆起来:“王子丰走之前到底想说什?”不知怎,个词突然浮现在他脑海中,唐慎脱口而出:“恃宠而骄?!”
半年前,王溱曾经对唐慎说过这个词,如今他又回想起来。唐慎默然许久,嘀咕道:“到底何时开始,和王子丰成这样?”完全不似刚见面时那般提防谨慎,他竟然真全身心地信任起这个人来。
唐慎个人默默地回忆这四年来与王溱相处点点滴滴,他还没理出个头绪,守在帐篷外士兵进来通报,说是有人来拜访唐慎。
王溱:“今夜不回银引司,为你打理这些日子来积累公务,明日谁去替你遮掩,糊弄余大人?”王大人长叹口气,道:“未曾想有朝日,王子丰竟会徇私枉法,因人犯禁。”
王溱说情真意切,导致唐慎时间没想起来:你王子丰从不徇私枉法,不干欺上瞒下勾当?
说出去李景德都不信!
此时此刻,唐慎感动得无以复加,十分想唱首《世上只有师兄好》送给王溱,但想到这首歌原本是唱给妈妈,便联想起王溱当初那句“儿行千里母担忧”。唐慎脸色变,他幽幽道:“师兄待极好,感动之余……有些别扭。”
王溱:“别扭何事?”
万万不成气候皇子!
若是让这些大臣选择,比如让唐慎现在直接问王溱,他是希望赵辅早些驾崩、让皇子登基,还是希望赵辅真如愿地“修仙成道”,能寿延百年?王溱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诸皇子不及陛下万分之。”
这并非谄媚逢迎,而是坦率直言。
甚至去问唐慎,唐慎也只能感叹道:“赵辅多活日,宋辽两国和平日。”
入夜,王溱见唐慎身体好转,烧也退。他还需要回银引司处理公务,便要离开。
唐慎惊讶道:“让他进来吧。”
不过多时,个身穿黑色斗篷清瘦男子走进军帐。这人身高五尺有余,宽大黑色斗篷将他全身都笼罩进去,帽檐遮住脸
唐慎也不回答,他道:“给师兄唱首歌吧。”
王溱莫名其妙地看他,不明白唐慎怎突然要给他唱歌。
唐慎于是清唱两句:“世上只有师兄好,没师兄孩子像根草!”
王溱何其敏锐,他默片刻,道:“总觉着,这首歌不该是这样唱。”
唐慎:“天黑,城郊有野狼出门。师兄快些回城吧,再晚可就回不去。”
唐慎道:“都这般晚,师兄要不就在幽州大营歇下算。”
王溱:“小师弟可知道,余潮生来幽州是做什?”
唐慎刚醒来就接圣旨,他自然知道:“圣上派余大人来幽州,是为接替督查银引司差事。”
王溱劈头便问:“那你督查?”
唐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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