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张张嘴,终究没有开口,他紧紧握住拳头。
先生,您觉得值,可这真值吗!
两人乘车要离开沙洲县,唐慎远远瞧见香山。还记得年前他与梁诵来到沙洲县,师生二人起登山。唐慎:“且停下吧。愚之,想去爬爬那座山。去岁和先生来到此地,便起爬过那座山。”
徐慧:“好,只是还有事要办,不能等你。”
徐慧道:“赵举人是怎走。”
这话落地,那男子和妇人都哭泣掩面。男子道:“爹是四日前自缢身亡!早就知道,梁大人走,罗大人走,这般多大儒都走,爹在二十年前就不想活。然而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那日夜里爹偷偷拿麻绳,上吊走!”
唐慎和徐慧怔在原地。
经过这男子解释,他们才知道,这赵举人竟然也勉强算是个松清党人!
二十六年前,松清党还不被称为松清党,还不是结营党派,只是个被天下读书人向往年轻学会。谁人不想进松清党,向天下大儒们表达自己敬仰之情。赵举人有幸去过次松清文会,也是在那时他与梁大儒有过面之缘。
次日,唐慎和徐慧路向北,来到沙洲县。找会儿,便找到赵举人家。
徐慧拿着书正要敲门,只听里头传来呜呜咽咽哭声。唐慎与徐慧互视眼,徐慧敲响门,个身穿白色孝服妇人前来开门。见到门外唐慎二人,这妇人目露困惑,她低头,发现唐慎和徐慧内衫都穿是白色麻衣,竟然也在披麻戴孝。
妇人问道:“二位公子不知是来找谁。”
唐慎道:“们来找赵举人。去岁此时,曾与梁博文梁先生起来过沙洲县,找赵举人借过本书。便是这本书。”
徐慧将书双手奉上。
钟大儒被关入天牢后,赵举人仕途失意,屡次被人陷害,最终落得这般田地,只能回家乡耕田营生。
唐慎这才明白,为何赵举人身为个举人,家境如此困顿。他第次见到赵举人时就觉着奇怪,没想到真相竟然是如此。
“天下人都知道,钟大儒走,七位大儒随他而去。可天下谁人知道,爹也随他们起走!”男子悲痛欲绝,以头抢地,“爹,您糊涂啊,您怎可丢下和惠娘,独自走啊!儿还未曾给你养老送终啊!”
唐慎和徐慧无言以对,两人离开赵家。
徐慧:“不知天下还有多少人,在无人知晓地方,悄悄地条白绫去。士子气节,腔热血,可歌可泣。”
妇人身后,走来个中年男子,他和那妇人样哭得双眼红肿。他接过书,对唐慎道:“记着。您是梁大人学生,听闻去岁童试拿小三元。只是可惜你们来晚步,前几日爹已经走。多谢你们来还书。”
屋子里停放着口棺材,刚才这男子和妇人正是在守灵哭丧。
唐慎道:“可否让们进来,给赵举人上柱香?”
“请。”
唐慎和徐慧进屋,两人各自给赵举人送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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