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岳点点头。
唐慎专门请假去给梁诵守灵,又和徐慧起为他出殡。作为个学生,他做可谓是仁至义尽。唐慎伤心孙岳是看在眼中,如今他也看得出来,唐慎还未完全走出来,只是也已接受这个现实。
孙岳:“你说,这般多大儒们为钟大儒人而死,这到底值吗?”
唐慎目光凛:“值!”
“啊?值什,是不懂。可不懂这些大儒文人情操,还想多活几十年,多吃些好东西。若是能考上举人,就可以过上神仙日子,美满地度过下半生。诶,唐慎你怎不说话,
唐慎回到家中,正要把身上麻帽孝服换,远远,就见唐璜小心翼翼地躲在门后面,悄悄打量他。唐慎见状,招手问道:“作甚呢,偷偷往那儿站。可要换衣裳,你还要看?”
唐璜:“你、你别胡说,才不要看你换衣裳。哥哥,你……你莫要伤心。”
唐慎沉默片刻:“自然是伤心。先生待极好,从未想过他竟然会这样就走。”
“瞧见你前几日晚上偷偷在被窝里抹眼泪。”
唐慎:“嘀嘀咕咕什呢。”
白条长绫高高悬挂于灵堂之上。虽是隆冬,雪后天气严寒,灵堂中却不显寒冷,痛哭声与以头抢地声此起彼伏。唐慎戴着麻帽、穿着孝服来到梁府灵堂时,见到便是梁府小厮丫鬟们哭成片景象。
梁诵早年娶过妻,有过个儿子。可惜梁夫人去世得早,唯儿子十年前也因病去,白发人送黑发人。
徐慧是梁诵表侄,便是他如今最亲人。
徐慧戴着麻帽,跪在棺椁侧方,不断地为瓦盆里添烧纸钱。姑苏府其他梁家人也来哭丧,以往唐慎从未见过先生和这些亲属来往,但如今他们全都来,各个披麻戴孝。
唐慎跪下,给先生磕三个头,又烧捧纸钱。
“没什,哥哥,你若是难受,就与说。”
这几日来唐慎第次笑:“你才多大,懂什。算,有心就好。”
梁诵走,但日子还是要过。
为给梁诵守灵出殡,唐慎向书院请十天假。等忙完事情,他回到书院,孙岳瞧见他刚想喊他名字,又闭上嘴。孙胖犹犹豫豫地挪着步子过来,道:“唐慎,你若是伤心,可别憋着。去岁祖奶奶走,她可是这世上最疼人,难受半年才缓过来。”
唐慎看他眼:“知道你们是为好,放心吧,过去这久,也该缓过来。”
徐慧看到他也穿孝服,唐慎道:“与你起送先生。”
徐慧默默,点点头。
棺椁在梁府停放七日,第八日清晨,众人送棺出殡。徐慧走在最前方,捧着梁诵灵位,之后是几个同样姓梁远方亲戚。唐慎虽说是先生学生,可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他便站在棺椁旁起跟着走。
唐慎用手轻轻扶着棺材底座,仿佛抬着它。
在墓碑前砸阴阳盆,众人依次磕头,唐慎与徐慧道别,两人就此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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