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这个念头噩梦般成为现实以后，他感到
种巨大
空洞与惶恐，就好像自身从肉体到精神都开始分崩离析，就好像整个世界轰然倒塌不复存在……
他开枪……朝杀青？杀青？！
像是被股无法形容作用力支配，里奥猛地转身，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向地面上那个灰色
“罗布！”里奥边用手掌紧紧摁住搭档血流如注伤口，边撕开他脸上胶带，“振作点，伙计，
已经发信号呼叫支援，你死不！”
罗布双手挣脱绳索，大口喘息着，上气不接下气地叫：“别、别开枪！里奥，他不是……”他胡乱撕扯着前襟，直至纽扣迸脱，把藏在衣服下秘密,bao露在里奥眼前，“他用是空包弹，还在胸口贴袋血浆！”
里奥僵住。他混乱地收回双手，看着满手暗红血迹，耳畔充斥着崩塌般轰鸣声。
“他又在耍你！不知道这混蛋到底想干嘛，但是你……”罗布缓过气，扶着里奥站起身，“你就这
直接开枪？”
里奥不假思索地答：“没——”然后他神色瞬间凝固。
“还以为你会扑过来揍，就像以前那样。”
里奥冰雕般沉默许久，最后说：“已经不想再碰你下，哪怕是拳头。”
杀青无所谓地哼声，“那就用其他武器来决个胜负吧！但首先，得把电灯泡收拾掉。”
杀青手指在裤兜里微微动弹瞬间，种对极度危险预警刀刃般插进里奥神经。他以平生最快速度拔出手枪，同时凛然地发现，对方枪口比自己更早步抬起。
——哪怕只早零点几秒，也是致命优势！
他开枪！
也许对他那只训练有素、将战斗变为本能右手而言，反击对象是个极度危险、正在杀人犯罪分子。
也许那时，对罗布生命安全牵挂占据他全部思维。
也许目睹对方之前所作所为、又历经刚才番对话后，他对翻云覆雨玩弄人心、视人命如草芥杀青已经彻底绝望。
也许在彻底绝望那刻，他曾经生出过击毙对方念头。
他以直觉判断枪口方向，仿佛看见子弹轨道在空气中割出道裂痕，发现子弹终点并不是自己，而是侧后方吊在半空罗布！
直到枪声响起，他才意识过来，刚才切并不只是脑中想象，它就这毫不犹豫地、冷酷至极地发生！
在眼角余光扫到罗布左胸蓬出血花时，里奥脑中片尖锐空白。他食指如同个独立思考战士，在大脑下达指令之前，抢先步扣下扳机。
杀青向后踉跄两步，低头看前胸，浅灰布料被涌出鲜血迅速浸染，呈现出异常深晦无望黑褐色。他眨眨眼睛，脸上是种疼到极处茫然，又抬头看看里奥——里奥目光并不在他身上，而是冲向罗布，抬手枪打断绳索，接住落下搭档身躯。
他在嘴角扯出个极淡笑，枪从手中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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