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猛地起身,走到餐厅,从玻璃装饰柜里随便抽出瓶威士忌,拧开瓶盖塞进他手里:“既然这样,那你就喝吧,也许只有酩酊大醉,你才能好好睡上觉。如果你不想再见到他,后续工作就全部交给。明天检察官会和公派律师、当事人进行庭前辩诉交易,尽量让他在法庭上直接认罪。”
“他不会认罪。”里奥茫茫然地盯着手中酒瓶说道,“他认为那些都是应该做事,也不会向任何外来压力低头。”
“那司法机构就要打场相当麻烦持久战。局里也要做好准备,收集充分证据提供给检方,届时作为长期追踪并亲手逮捕他探员,你戏份绝对少不。”罗布说,“其实希望杀青能主动认罪换取减刑,这样对谁都好,省得官司打到最后还是被判个终身监禁,这辈子就永不见天日。他得学会服软和审时度势,就像你曾说过那句中国谚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不会。他宁可毫不自惜地折断,也绝不违心地弯曲,除非那种弯曲,也是他计划中部分。里奥在心底说,随即将整瓶威士忌灌进喉咙。
看着床上终于昏睡过去黑发探员,罗布长叹口气,帮他盖上被子,然后迈着沉重步伐离开公寓。
续整整年。“……只有恨吗?”他鬼使神差地问。
这句话如同把打开记忆牢笼钥匙,无数画面碎片逃生般蜂拥而出,涨得脑仁突突地跳疼,里奥用手指紧紧压住太阳穴,想把它们重新锁回去。但他还是迟步,部分过于深刻与强烈碎片已经溜出来——绝境时从通风管道伸下来手。
衔着弹头染血嘴唇。
满是弹痕墙壁前血腥味吻。
黑暗洞穴里鼻息相闻。
上午7点半,是白楼早餐时间,7R单元有独立分菜间与用餐区,因此犯人们不必到本层公共餐厅去挤——话说回来,其实囚室内设餐桌也是相当拥挤。
阿莱西奥端着装早餐(今天是燕麦片、鲜奶、蛋糕和苹果)不锈钢餐盘,扫圈用餐区,很快发现新来华裔青年。他坐在不起眼角落里,埋头吃着燕麦粥,副独来独往模样。那张小方桌只有他个人,显然因为昨晚迎新会上显露出足够震慑力,使得其他犯人只敢用各种含义不同目光打量他,却没有个敢上前搭讪——那两个拉美裔例子还活生生摆在房间里呢,个手腕
势均力敌打斗时疼痛。
说暗恋他时认真与理直气壮。
半跪在他身前臣服姿态与毫不犹豫口交。
进入体内时那无法自控颤抖——因为毫无安全感背后式、极力压制攻击本能、抵触排斥着外力入侵却又强迫自己敞开身体接纳强烈矛盾而产生颤抖——即使把所有温情都归为伪装,也无法将之笔勾销真心流露颤抖。
像是要将这些画面使劲揉碎,里奥双手痛苦地抓着头黑发,呻吟似吐出:“是……只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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