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下读,连蒋鬼这种畜生东西都面色难看,有些不忍起来。
如果说个人这生十分悲惨,那可以理解。这世界向来不是公平,苦命人从来太多,悲凉人并不罕见,每个人都想过得更好,可总有人仿佛被命运戏弄,在悲怆惨淡人生中苦苦挣扎。
但如果说个人,整整六百年!
六百年啊,从她轮回第世开始,她就饱受折磨。
生生世世,哪怕投胎到畜牲也好,总归生短暂,最多死。可是每生、每世,小刘都投胎成人。然后每生、每世……她都过着生不如死日子!
顶头上司似乎吵架,有问题急需解决。崔判官二话不说,心中有主意。他手持生死簿,道:“两位大人,无需着急。按照属下推测,这女孩命相确实是否极泰来,不应该有问题。生死簿之所以没记载她死因,或许也并非坏事。既然她与文颂帝君有很深渊源,甚至属下怀疑,她正是那文颂帝君转世,不如等起看看这女孩前世今生,看看她是否是文颂帝君转世?”
这也是现在最好办法。
连奚和捩臣纷纷默许,崔判官得令,再次翻开生死簿。
判官目中跃动阴气黑光,他低声呵斥,指点在空白生死簿上。很快,行行文字浮现其上。
更夫不识字,蒋鬼念出生死簿上记录。
刷抬头,连奚目光直直射向庙宇中央神像。
“这是什意思?”
庙宇中,五彩正气缠绕神像周身。那活灵活现神明雕像并没有回答他问题,而是慈悲地垂神眸,无悲无喜地望着跪在自己面前,向自己虔诚祈祷女孩。
连奚握紧手指,他并不懂现在到底在发生什,然而眼前这切,透露着股奇异和诡谲。
嘴唇紧抿,连奚抬步,走向文帝庙,他刚走步,手腕便被人拉住。
更夫皱紧眉头,不忍道:“这不该啊!任何个魂魄,六百年,怎都应该有几世不能投胎成人。可她不仅次次都投胎成人,还每世都过成这样!崔判官大人,哪有这样
“赵文,男,生于1965年,家境凄苦,7岁被父母贱卖给乡中老头,百般凌辱致死,卒于1980年……”
“李秀颂,女,生于1931年,家境凄苦,被敌军虐待,卒于1937年。”
“钱思文,男,生于1874年,初时家境显赫,后家道中落,病痛缠身,卒于1911年。”
……
“刘文秀,女,生于1653年,选召入宫,被陷害而打入宗人府,酷刑而亡,卒于1678年。”
连奚回过头。
捩臣拉着连奚手腕,深邃双眸紧紧凝视他,低沉道:“这是他道场,你要是走进去,就是不死不休。”
道场,即神明法界。此时此刻,文颂帝君已经在文帝庙周围布下自己道场,闲杂人等休得入内。
沉默片刻,连奚停下脚步,问:“那现在到底发生什。”
捩臣目光缩紧,但是,他回答不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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