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伤好后也未曾离去,而两年相处,品玉轩人都当他是自己人,个个都待他极好,巴不得他不走,所以他便留在品玉轩,偶尔太忙之时他也伸手帮忙,只是他帮忙很难生效,那样特异容色,无论病人还是徒弟们常都只顾着看他去,是以几次后他便极少出内堂,倒是常上天支山去,早出晚归,回来时还会带回些草药,想来书房中那些医书他定是看不少。
她虽非江湖人,也不与朝堂接触,但接触人多,自也能看明白些事。雪空必不是凡品!只不过,她行医已久,看惯生离死别,也看淡世情百态。这人来便来吧,若要去时那便也去吧。
如此
至第二年,才可勉强起身,但也只限于房中慢慢活动,第二年过完之时才算完全康复。
想起为他治伤那前年里,他闭口不言,从未道及自己来历,也不问及他自己身在何方,只是静静地躺着,任人施为,偶尔里,目光移向窗外,张望眼那通透蓝空,但眸中神色黯淡阴郁,令人见之揪心。
她常年接触便是徘徊生死间病人,自能解那样眼神,那是心若死灰之人才有绝望!
明明如此年轻出色人物,为何却有如此眼神?她忆起自身,对他便心生份同病相怜,虽不知其来历,却依是尽心医治,偶尔得闲,也来他病榻前闲说几句,基本都是她在说,他从未回答,但她知道他都听进去。
直到有天,因白日里她医治个重伤江湖人,是以晚间洗去身血腥后来他房中闲说,便自然地说起江湖间事迹,也很自然地说起江湖人武功,然后她很自然地便说:“虽不知伤你是何人,但从伤口来看,那人定是罕世高手,那剑分寸拿捏得丝毫不差,不要你命,却可令你重伤两年不起。”
就在她那句话说完,他死灰般眼眸忽闪现丝亮光,那总是漠然望着屋顶双眸也立时转向她,似在向她确认。那刻,她知道,伤他之人必是他心中极重要人,伤在身,痛在心!而她这句话,却解开他心结!
第二日,她再去看他之时,他终于开口,雪空。
只是简短两字,但她知道他是在告诉她,他名字。那时,素来心绪淡然她竟隐有愉悦。她想,这人是打算要活下去,活着生命当比死去令人开心。
而那以后,他虽然依旧言语不多,但在她问话之时偶有回答,且治疗时极其配合,不再是生死无关漠然,眉眼间神韵渐现,那罕世容颜,冷冽清华气度常令轩里徒弟们失神。
待他渐渐好起,能自由活动之后,便常见他在院中练剑。她虽通武艺,但也只是练有几分内功,为着救人之时方便,而于其他却是懒于练习,武技途不及医术半,只是平日接触江湖人不少,稍有些眼力,看得出他剑术极其高明。再有时间,他便是待在她书房,只可惜她书籍大多都是医书,难得他看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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