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下。”陶晓东笑下,说,“没事儿。”
缓两天,现在看着比刚磕时候更骇人,青紫得更厉害,眼尾处都有点肿,泛着暗红。汤索言离得近些,手指在那处碰碰,问他:“怎磕?
“心情不好?”陶晓东轻声问,“这段时间太累?”
“没有啊,”陶淮南又笑起来,“怎说想你你还不信呢。”
陶晓东说信。陪他聊很久,后来陶淮南睡,他又给汤索言拨过去。
汤索言也准备睡,问他:“小南怎?”
陶晓东躺着说:“可能太累心情不太好。”
“磕哪儿啊?你摔?”小凯皱着眉,这看着太吓人,好像让人打。
“磕壁灯上。”房间里欧式金属壁灯,正好撞在支出来处弯钩上。当时磕这下直接把陶晓东磕木,站那儿半天都有点晕,太疼。
昨晚去那个男生看陶晓东几眼,中午时候出趟门,回来时候拎两管涂抹药膏。
陶晓东:“谢小弟。”
对方摆摆手,放在边,没说什。
晓东出差辛不辛苦先不说,被迫跟家里帅医生两地分隔确实挺辛苦。伸手摸摸旁边啥都没有,想就只能看看手机屏幕。
黑暗里陶晓东唯能感受到就只有汤索言,他摸到枕头,抓过来枕着,接着哼哼唧唧。
最近总是跟个孩子似,汤索言笑着说他:“你可行,大晚上年轻孩子进你房间,没怎呢你倒哼上。”
“短时间内不想出差。”陶晓东声音闷在枕头里,“什年轻孩子啊……谁稀罕。”
三十六岁陶晓东,黏黏糊糊赖赖唧唧,不嫌磕碜。
“考试有压力?”
“没给他压力,”陶晓东想想说,“咱们家这情况,也没什压力啊。”
他生长环境太自由,两个哥哥给他提供片土,在这片小天地里他可以随便生长。要说考试上有压力可能也是他自己给。
汤索言还是比他懂些,接触这些少年盲人也更多,说:“周日回去跟他聊聊。”
最后这两天没视频,所以汤索言不知道陶晓东那天磕着。周日机场接着人,陶晓东上车不等说话,汤索言先拨开他头发,皱眉。
这天陶晓东话不多,随手做几个小图。
晚上也没跟汤索言视频,只打会儿电话。中间陶淮南电话进来,陶晓东跟汤索言说声,先接弟弟。
陶淮南想他哥,在电话里格外黏人,直要聊天,不让挂断。
陶晓东笑着问他:“怎这是?”
“没,”陶淮南顿几秒,低声道,“就是想你,想听你说说话。”
汤索言隔着手机听他腻歪,这样夜晚美好又平静。
电路出故障,这晚停电大概四十分钟。
第二天陶晓东去小凯店里,小凯看着他额角太阳穴位置,吓跳。
“靠,东哥你怎这是?”
陶晓东摸下那处,没当回事地笑下说:“昨晚房间停电,没看见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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