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绍看着他,知道他心里难受,轻笑下,在他耳边说:“……往屁.股上放。”
“嗯?”原野放开他,回头看眼吉小涛,又看看跟着小大夫,之后视线转回来小声跟他说:“意思就以后你不干是吧?来?”
方绍笑笑,微微耸下肩膀:“行啊。”
原野勾下嘴角:“你做梦吧。”
很多人都在病房里等他,方绍进去时候还开玩笑说:“嗬,这阵仗,吓跳。”
半蹲着,方绍手抬抬,放在原野头上,笑着跟他说:“好,努力。”
原野抓着他手,想捏又不敢用力,手上有针。
也就做检查来回路上时间能说上几句话,其他时间还是个门里个门外隔着。
方绍在ICU这些天,原野就没离开过,没回去睡过觉。就中途有几次去吉小涛住医院旁边酒店里洗个澡换衣服,之后马上就还要回去。他现在不能离开方绍时间太长,他总怕病房里护工出来有话说时候他不在。原野这颗心就吊在ICU门口,下趟楼都觉得心没在胸腔里揣着。
在电话里听消息,他已经恨透这个滋味。
他爸妈都在,方母顿时就红眼,很端庄位夫人,这会儿强忍着没哭出来。方绍慢慢走过去抱她,说:“没事儿,别担心。”
方母摸摸他脸,人前不爱多说话,只是来回摸又摸。
他父亲方悍说:“没事儿就好,难免。小原这些天太辛苦,让他好好休息,瞎胡闹!”
原野嬉皮笑脸,说:“其实天天你们走转头就找地儿睡,谁还真在哪儿守宿啊?你还真信啊爸?”
人前有说有笑,原野还是这副赖吧唧样儿,等病房里没人时候,原野拿着毛巾给方绍轻轻擦着头。挺好,洗头都
方绍在里面住多少天,原野就在外面陪多少天。连方悍发话撵他回去睡觉都不好使,谁说话都不行。晚上就在走廊椅子上坐着睡会儿,护工很多次跟他说现在不用留人,有问题打电话给他,但原野没法走。他心就在这儿呢,步都走不。
好在方绍后来血止住,没用得上再做次手术。这个事儿让原野进去看他时候在他嘴上狠狠亲口。
后来方绍暂时脱离危险期,肺部没有严重感染没有并发症,烧也只是偶尔才会打个反复,可以转普通病房。其实提前两天就可以转,但原野没放心,反正都住这些天,也不差再多两天。
方绍头发都剃光,他后面伤口缝合时候剃小片,头上伤口换药时候他索性让都剃,住院也利索,好收拾。
从ICU转出来那天,他是自己走出来,手上还带着埋针,慢慢抬手抱原野下。俩人都瘦,而且不是点半点。原野跟他抱都畏手畏脚,不知道手往哪儿放,前胸后背都有伤,脸也不能挨着他锁骨。原野低低地叹口气,闷着声问他:“这手……手往哪儿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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