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莨浓眉紧拧起,沉声问:“是祝鹤鸣说?”
“……是。”
“你怎知他说是真?”
“是真,”祝雁停哑声道,“记得些小时候事情,母妃那会儿时常带进宫去给皇后看,和太子起玩。”
祝鹤鸣没有必要在想杀他之时还对他扯这样谎,更何况,他努力忆起那些幼时记忆里,还有许许多多关于皇后和太子回忆,他母妃总与他说起他们,叫
“想去给他磕个头,……求你。”祝雁停声音更低,心头苦涩片,弑君弑父,他死万次都不足够,可除这做,他也不知还能做什,才能洗清自己罪孽。
萧莨声音里透着冰寒:“磕头?将人毒死再去磕头?你是良心发现,还是心虚怕他老人家来找你索命?”
祝雁停抖索着唇,再次重复:“求你。”
萧莨望着他,眸光微滞:“你到底又藏什心思?”
“……没有,真没有,”祝雁停艰声解释,“只是想去给陛下磕个头,没想求他原谅,也不会给你添麻烦,真不会。”
部下小心翼翼地劝萧莨,萧莨如今人越来越阴鸷,谁都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就怕他失先前沉稳,心想要图谋大业,会急功近利。
萧莨抬眸看对方眼,眉目微沉,没多说什。
待事情商议完,众部下退下,萧莨依旧坐在案前未有动身,那枚王印就搁在手边,汉白玉质地,摸之冰凉,萧莨手搭上去,无意识地收紧。
有下人进门来禀报,说祝雁停想求见他,萧莨眸色黯下,眉上疤痕随着眉宇并蹙起。
那下人又添上句:“他说他有十分重要事情要与将军说,请将军务必让他见您面。”
“不想说便收你那些歪心,没空陪你在这浪费口舌。”
见萧莨起身欲走,祝雁停慌瞬,差点又要从榻上栽下去,赶忙道:“你别走!说!说……”
他用力攥着手心,勉力平复住呼吸,颤声道:“……是长历皇帝儿子。”
萧莨收住脚步,看向他目光里多丝诧异波动。
“皇后当年生双生子,但太后迷信,视双生子为不祥之兆,皇后怕被太后知道,托母妃将送出宫,被母妃留在怀王府中,当做她孩子,之前直不知道……”祝雁停说到半,声音已哽咽得无法再继续。
偏院屋中,祝雁停低着头靠在榻上发呆,先前在刑场上他因心神不济晕过去,躺整两天才醒,今早柳如许来给他诊脉,顺口提句萧莨封王,还要代那小皇帝去皇陵祭奠长历帝,他便直怔愣到现在。
萧莨进门,在离祝雁停最远椅子里坐下,双瞳微缩,冷眼打量着他。
祝雁停面白如纸,脸上没有丁点血色,双颊瘦凹下去,看似柔弱菟丝花,实则是淬毒罂粟。
萧莨目光让祝雁停有些难堪,他低头,不时咳嗽,小声道:“……你去祭奠长历皇帝,能否带起去?”
“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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