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雁停想不明白,为何他兄长已经登基,萧莨却还是不肯效忠,又为何他兄长会如此忌惮甚至是惧怕萧莨,为何他们之间,就非要走到不死不休这步?
祝鹤鸣闻言神色愈加难看,骂骂咧咧,气急败坏得有如垂死挣扎困兽。
从宫里出来,祝雁停直接回府。
自祝鹤鸣登基后,他被封为僖王,原先怀王府被祝鹤鸣赐给他做王府,如今这偌大亲王府便只有他这个主子,他也未搬去正院,依旧住在翠竹院里,似乎什都没变,但其实什都已跟从前全然不样。
他终于得偿所愿,成有实权亲王,如今走去外头,谁见他不得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地称呼他声王爷,可他只觉得迷茫,这种迷茫自祝鹤鸣登基之后便日更甚日,且逐渐转变成浓重不安。
甘霖宫。
祝鹤鸣气急败坏地挥手,将御案上东西尽数扫下地,咬牙切齿地大声咆哮:“反反!这些人通通都反!他们还有没有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中!朕才是受命于天!朕才是正统!”
被召来议事*员跪地,大气都不敢多出,那句共同心声谁都没敢说出口。
外头那些人,确实半点没将您这个皇帝放在眼中。
不说北部夷人,光是大衍天下,如今就有四个皇帝,姓祝三个,个个自诩正统,正统仿佛已成句笑话。南边已彻底大乱,北边也不太平,豫州贼匪来势汹汹,统领西北兵马萧莨至今未有接下朝廷诏令,还将传旨官扣下,他到底是个什意思,谁都摸不准,但又谁都知道,旦萧莨认下哪个皇帝,天下局势立马要发生巨变。
每每夜深人静之时,他辗转反侧不得入眠,心底总有个声音忍不住问自己,他做这些,到底值不值得,如今时过境迁,他到底有无后悔过当年决定。
他答不出来,只能再地逃避。
入夜,祝雁停立在屋檐下发呆,已经入秋,庭院中草木枯黄、处处萧条,在这夜色中更显冷清,如他心境。
阿清脚步匆匆地过来,小声禀报他:“王爷,萧让禣先前匆匆忙忙进宫去求见陛下,似有什急事要与陛下禀报,咱们人盯着国公府那头动静,回报说是这两日国公府管家
祝鹤鸣似也想起萧莨,赤红双目大瞪着,厉声诘问道:“戍北军呢?!朕让戍北军统领回京述职,为何他到现在都还未有回应!他难不成也想反吗?!”
祝雁停低着头,用力攥紧手心。
祝鹤鸣目光狠狠扫过去,咬牙问他:“僖王与萧总兵私下可有联系?他有否与你说过到底何时才肯领命回朝?”
祝雁停哑声回答:“没有,臣弟与他,从未有过联系。”
从开始,他就不赞成祝鹤鸣将萧莨召回来,且不说那些私心,如今北夷人屯兵凉州,对着大衍虎视眈眈,萧莨旦回朝,只怕不等新统帅过去,西北就要生乱,可祝鹤鸣压根不听他劝,似是对萧莨万分戒备,意孤行要将之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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