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莨立在门边,恍惚望着外头风霜残雪,听那来报信士兵哑声禀报与他:“骆城是凉州要塞城池,去岁为北夷人占去,世子直心心念念着想要将之夺回,原本已安排得万无失,趁着北夷人以为天寒两军休战之时发起进攻,骆城山前只有条进城必经山道,夷人屯在那兵马不过区区千人,两军在山道峡谷地带相遇,军有备而来,杀对方个措手不及,原本是完全占着上风,但混战之时,突然有流矢蹿出,射中世子腰腹处,穿透脏器,世子当场从马上摔下,不待们人将之救起,又被夷军头领当胸补剑……,之后,军心大散,副将军抢回世子尸身后,带着剩余兵马回撤,功亏篑。”
萧莨紧握住手背上,bao起青筋,眼中覆上层血丝,隐有泪光:“父亲如何?”
“……不瞒大人,国公爷其实自去岁起就直缠绵病榻,断断续续地不见好,只直未上报过朝廷,也不许人告知你们,说怕你们担心,这年多,在外领兵都是世子,世子这出事,国公爷亦不堪重荷,听闻消息时激动得当场吐血,昏迷三日才醒,身子是越发差,送往朝廷奏报这会儿应当也已经到陛下手中。”
萧莨猛地侧过目光:“父亲自去岁起就已缠绵病榻?”
“是,……国公爷病得很重,怕是撑不过这个冬日,”对方哽咽道,“旁事情,国公爷说要交代给您,这封信他吩咐定要亲手交到您手中,您自个看吧。”
百日宴提前结束。
承国公府上乱成团,杨氏、卫氏先后晕倒,萧莨人呆坐许久,才勉强打起精神,吩咐下人挂起白幡,阖府上下都换上丧服。
夕之间,大喜变成大悲。
祝雁停收到消息时正在用午膳,听闻阿清禀报,双手颤,手中筷子直接落地,满目不可置信:“……萧蒙死?”
阿清低头,小声道:“却是如此,夫人与少夫人听闻消息受不打击都晕过去,大人已派人去请太医,外头白幡都已挂上。”
他从怀里取出封得密密实实信,递给萧莨,萧莨颤抖着手接过,当即撕开,待到看罢萧让礼信中所写内容,漆黑双瞳里满是深不见底晦涩,许久,才深吸口气,道:“知道,多谢,你且暂在府上歇下吧。”
萧荣过来时,萧莨依旧站在正堂门前,微眯着眼睛,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些什。
萧荣双目通
“怎会这样,”祝雁停下意识地喃喃,“……怎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虽满心算计,但对萧家人俱都抱有好感,尤其敬佩萧蒙,怎也没想到去岁还鲜活着个人,竟就这去,可想而知萧家人现在都是个什状况。
“……大人他如何?”
“似也受颇大打击,还在前头正院里操持这些乱糟糟事情,来吃酒席客人这会儿都走。”
正院里,人去宴席散,只余进进出出下人默不作声地收拾着桌桌残羹冷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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