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老人从家里接过来,住在专门安全住所里,去医院做个全面身体检查,也缓解彼此思念……”
“你说,”俞适野问温别玉,“这个想法如何?”
“很好,非常好。”温别玉回答,“真特别好……”
如果爷爷还在,也会需要这样房子。
他看着俞适野。
“迁徙到任何个城市和迁徙到子女身旁,同样需要成本,而气候再宜居城市,和有子女在城市,都是不样且无可比拟。在大城市工作子女之所以不能将父母从老家接来,首要问题就是现实成本问题:子女根本无法负担父母在大城市长期日常消费。”
“注意,是长期,日常,消费。”
俞适野将这三个名词逐点出来,并替换前两个。
“如果这情况变成,短期,奢侈,消费呢?就像年到头,给父母办趟出国游,年到头,给父母包份大红包这样?”
温别玉跟上俞适野思路。
“候鸟?还挺贴切。现在讲究候鸟式养老,呢,就叫做候鸟式敬老……”
有搭没搭说到这里,俞适野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
“怎?”温别玉愣下,跟着坐起来。
“别玉,候鸟式养老你听过吧?”俞适野说。
“当然,就是随着四季气温不同,到更为宜居城市去养老种养老方式。”
见您。”
“……太麻烦。”奶奶似乎觉得没这个必要,简单拒绝,“旅程也快结束,最多两周吧,就回家,到时候们家里见。你现在来也只是打扰旅游。”
既然老人这样说,俞适野也没勉强,互道晚安之后,很快挂电话。
这回真该睡觉。
俞适野将手机放到旁边,关灯,搂着人闭上眼睛时候,听见温别玉说话。
黑夜也挡不住这人明亮眼睛。
“你意思是,你之前在做分散式养老公寓……”
“对。”
俞适野轻声说。
“们宣传要点,不应该是老人,应该是年轻人,需要这些房子,是那些人到中年,已经在此地成家立业,上有老下有小,从这里脱不开身,可又想要照料老家父母人……”
“年里头三个月,或两年里头三个月。”
“既然候鸟能随气温迁徙,为什老人不能随子女迁徙?”
“生活成本。”温别玉提醒俞适野。
俞适野摆摆手。
全新词汇激发全新灵感。
他有些兴奋,披件衣服直接下床站着,在黑夜里来回踱步,语速飞快地同温别玉说话:
“下次什时候来看安德烈?”
“为什这问?”
“也和你起来……”温别玉和俞适野约定,“然后们再去跳伞。”
“当然,都现在,怎可能还自己个人来。”俞适野闭着眼睛说,“反正隔上三四个月,总会来趟,看望看望老人,活动活动筋骨……”
“像候鸟。”温别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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