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从过去就是这样,越是紧张他越要自己不在意,越是困难他越要自己去挑战。
俞适野曾用这种态度骗许多人,现在,也用它来骗他。
温别玉由红色联想到血,联想到车祸,甚至些更可怕。但无论想到什,担忧着什,他都没有表露出来。
他将自己面孔埋入俞适野肩膀,遮住由秋意萧杀出许多颓然。他已经知道冰山角真相,而这只让人更加渴望见到整座冰山。
他心让他直接去追问俞适野,但他理智制止他。
他努力着,角力着,直至落下衣服又被拾起来,重新搭在他肩膀上,和这件衣服起来,还有温别玉手,及身躯。
温别玉侧身拥抱住他。
“多穿点。”温别玉说,“正好也有点冷,这样比较暖和。”
俞适野怔下,他侧头看着温别玉,先有点茫然,忽而醒来,像做梦人从梦中醒来那样,抽不断湿冷消失,过去自己消失,满天红雾沉下地底,也消失,红枫树又变回红枫树林。
他身体开始回暖,暖意来自温别玉,源源不断热量从对方手臂,从对方躯体传递过来,魔术般,拂去他双手上细颤。
话。
这是道路边长椅,他们并排坐在长椅上。
俞适野没有转头,他目光就盯在前方处,红枫在视线里晃出些重影,而他强迫自己去面对与接受。
“……嗯。有点冷,可能不小心感冒。”
只手伸过来,在他额上轻轻触。
这样做并没有用处,也得不到结果,只有面对放下心防俞适野,语言才有意义。
细微刺痛在温别玉身体里泛出来,不剧烈,大概是指尖被针扎样感觉,但这感觉直梗在心里,梗得难受。他配合着笑两声,等待俞适野接下去话。
“不过,现在再看看,又觉得,眼前这片枫叶林虽然是红色,但依然挺美。它拥有生命,生机勃勃,带着种温暖
于是他结冰心,也因这温度融化角。
俞适野忽然很想倾述,微微笑,对温别玉说。
“其实……”他表情轻松,像是在开个无伤大雅玩笑,“你知道吗?有点讨厌红色,这种深色,有时候让人感觉恶心。不过——”
对方语气里带着些调侃味道,将话说得很轻松,好像正在下午茶茶歇时间里,聊些无伤大雅小玩笑。
可这不是玩笑,这是真。
“你在冒冷汗。”温别玉又说。
“是吗?那可能感冒得有点严重。正好来日本,回去泡泡温泉缓缓就好。”俞适野再度回答,口齿清晰。
件犹带着体温外衣落到俞适野肩头,落下时候,外衣往下滑滑,那点微薄温度刚刚临近,便又走向远方。
俞适野平静地感受着,他像个正在拔河人,这头是自己,那头也是自己。
但这头自己是现在自己,那头自己是过去自己,是该被改变该被战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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