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骋再回来时身上带满身寒气,进门钥匙往旁边丢,反手带上门。他动作很重,听起来又急又凶。
陶淮南听见他回来,叫声“小哥”,胳膊朝他伸过去,想抱他。
迟骋没抱,外套扔在旁边,裹着满身凉,把陶淮南从沙发上扯起来。
陶淮南被他动作带得没站稳,迟骋拎着陶淮南后背衣服,把人从客厅拎到他们卧室,直接丢到床上。陶淮南膝盖在床边磕下,疼劲儿瞬间传进大脑,迟骋紧跟着砸过来。
迟骋把陶淮南摁在床上,摞上去咬他耳朵。他气息猛地喷在耳朵周围那片敏感皮肤上,带着迟骋从外面染回来凉。
陶淮南不知道他去哪儿,心里有点慌。
很多话在他们之间都不用说,不需要字句去解释。陶淮南声“聋”说出来,接下来所有就连提都不用提,没必要。所有事情迟骋都能串起来,能瞬间在脑子里形成条明晰线。
迟骋在沉默那段时间都想什,陶淮南不知道。但迟骋现在定比之前更恨他,这是定。
迟骋都想什,其实他并没有想很多东西。
在沉默中他脑子里就只有个画面,就是那年陶淮南哭着抱他,尖叫着大喊说“小哥害怕”。车在街上没有目地绕圈时候,迟骋脑子里遍遍循环着想那时陶淮南。
迟骋后来清清嗓子,听起来带点低沉鼻音,跟司机报个地址。
他还是靠在那里,直没转回来。
陶淮南后来坐起来,他们手还握在起,陶淮南抬起手,在迟骋手背上轻轻吻吻。迟骋眼睛没睁,陶淮南托着他手,贴贴自己脸。
陶淮南几乎是被迟骋拖上楼,磕磕绊绊踉踉跄跄,差点在楼梯上摔跤。迟骋没给他摔机会,全程拎着他胳膊肘,开门时候迟骋拧钥匙手都不明显在抖。
从车上下来这路陶淮南外套都没穿,迟骋手掐着他手拎着外套,深夜里稍显凌乱脚步声穿过小区,带着迟骋凌厉和陶淮南慌乱。
麻意以那侧耳朵为起点迅速蔓延,神经把那阵麻痒传递出去,从耳后直传到腰眼。
陶淮南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睫毛颤得像对受惊小翅膀。
“陶淮南。”迟骋
那会儿他比现在瘦,抱在怀里就把骨头。
他搂着自己脖子崩溃着哭。
小哥害怕。
未散尽酒精搅得脑袋里像是在抡锤子那疼,可迟骋画面却依然清晰得像是就在眼前,好像伸手就能抱上当年那个歇斯底里男孩儿。
小哥害怕。
门开,迟骋直接把陶淮南摔进沙发里。
陶淮南摔下去时候脑袋在沙发背上磕下,还没等坐正,听见迟骋说:“坐这儿等。”
“你要去哪儿,”陶淮南有些慌乱地捉住他手:“小哥你干什去?”
迟骋抽开手,只冷冷说句:“等着。”
他说完就转身走,门关出去,走前拍开客厅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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