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合上声音有点重,陶淮南下意识缩下肩膀,听见迟骋问他:“你怎来?”
陶淮南老老实实回答:“高铁。”
“你自己?”迟骋声音明显已经开始压着火,“坐高铁?”
他声音里压着火陶淮南就有点不敢说话,可又觉得亲切。今年重新见面开始陶淮南还没听迟骋用这声音说过话,要不就是冷淡,要不就是嘲讽。像这样很直接地话音里带着怒气,这还是第次。
“你是不是疯?”迟骋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该响起来吵吵嚷嚷声并没有响起来,取而代之是道小心翼翼询问——
“是小哥吗?”
迟骋手上动作僵,猛回头。
陶淮南穿着毛衣,手上握着盲杖,有点不太敢进。走廊另边凡果笑着说:“你进啊,没敲错!”
陶淮南于是往前迈步,又问次:“小哥?”
“往回走呢,你有事儿?”郭鸣问他。
“有事情找迟哥!”凡果闹吵吵地说着,“等下让迟哥上寝室下!”
郭鸣看眼迟骋,说:“知道。”
“让你找他。”郭鸣挂电话,跟迟骋说。
“他能有什事儿,”迟骋不当回事,“不去。”
后来石凯毕业工作离得远,就见得少。
他俩从初中认识到现在,高中又坐两年同桌,关系自然不般。石凯说:“那等你有空再说吧,过去找你。”
迟骋说“行”:“玩你吧,周末。”
对现在迟骋来说已经没有什周不周末,不忙时候天天都周末,忙起来就没黑夜没白天。从办公室出来下午四点多,俩人都感觉肩膀脖子有点僵。
“吃什啊?”郭鸣问。
迟骋充电器还没插好,直接站起来,椅子被带得往后滑截。
“你怎过来?”迟骋眉头拧个死结出来,盯着陶淮南,“哥带你来?”
中午迟骋还跟哥通电话,电话里听着是在家,这个时间陶淮南站在这儿,怎想也不该是哥带他来。
“自己来,”陶淮南抿抿唇,眼睛朝着迟骋脸方向,小声说,“想见你。”
迟骋好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也不知道是气还是太惊讶。他往前扯陶淮南把,把门关上。
北方冬天总摆脱不那股干燥凛冽,干枯树枝上挂着薄薄层雪,显得又寒凉又萧瑟。
迟骋没去找凡果,他要真有什正经事就自己过来,迟骋直接回宿舍。
室友周末去找女朋友,宿舍里空天,这会儿进来有点冷。
“冬天太烦。”郭鸣边开灯边往洗手间去。
迟骋没脱外套,直接坐在椅子上,他拿充电器给手机充电。门被敲响,迟骋滑下椅子开门,又滑回来。
“随便。”迟骋说。
迟骋边走路边捏捏脖子,凡果电话正好这时打过来。
“郭哥你俩咋还不回来?今天回来吗?”他在电话里问。
“正准备回,怎?”
凡果:“什时候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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