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骋看着他,陶淮南又问:“你手能动吗,小哥?”
“能。”迟骋答,“没事儿。”
“你要是干什不方便可以帮你,”陶淮南和他说,“你都可以叫。”
陶晓东回头看他俩眼,没说话,又转回去。
陶淮南自己说完觉得或许有点不合适,现在迟骋咋也用不上他,可能叫凡果都比叫他顺嘴。
“严重?”陶淮南紧锁着眉,最后还是没忍住,手在车座上蹭蹭,蹭干手上水,试探着伸手过去,在迟骋手腕上碰碰。
他手指很凉,迟骋没躲他,手放在腿上没动。
陶淮南手指又往上碰碰,不敢用力,不知道伤着哪儿。
碰到截纱布时候陶淮南停下,把手收回来,问:“拍片?伤骨头吗?”
“没伤骨头,抻着筋有点儿。”陶晓东答他。
郭鸣说:“迟哥手坏,在医院弄弄,等会儿回来。”
“他怎?”陶淮南马上问,“手怎?”
“搬东西砸下,钉子又给豁。”凡果说,“出好多血呢。”
“没那严重,”郭鸣说,“他说话悬。”
陶淮南已经转头朝着医院方向去,走前跟他们摆摆手。
原本还是晴天,下午渐渐阴,到天黑之后竟然突然下起雨。毫无防备,bao雨砸下来,把陶淮南砸个蒙。
他当时吃过晚饭,正自己在外面慢慢溜达着。耳朵里还戴着耳机,里面是江极刚才发群里歌。
陶淮南发个赞表情过去。
雨猛地砸下来,点反应时间都没给,陶淮南甚至还没能把手机好好揣起来。
“哎天,正常人走路玩手机也就算,”凡果声音在背后闹吵吵地响起来,“你盲人你还玩手机?”
“嗯。”迟骋
陶淮南点点头,湿淋淋地坐在边,没再多问。
外面雨点砸在车顶,噼噼啪啪地响。
陶淮南时不时侧过头朝向迟骋手,想看看他手,但不可能看得见。
陶晓东递纸过来让他擦擦,陶淮南浇透,却也顾不上。
迟骋把后排冷气关,陶淮南听见他动,说:“怎?帮你。”
然而没等他走到半,被哥给喊住,哥车上带着迟骋,在半路正好看见他。
陶淮南带着满身水,已经湿透。他上车就问迟骋:“小哥你手怎?”
迟骋说“没事儿”。
陶淮南像是想摸摸,又没敢。
“搬东西被别人撞下,有点肿。”陶晓东说。
没情商凡果终于也委婉回,没直说。其实他想问是:拿着盲杖就剩只手闲着,也挡不住玩手机?多大瘾哪?
陶淮南听出后面是两个人脚步声,但另外个不是迟骋。他把手机揣起来,耳机也摘,主动打招呼。
“快跑啊,你能跑?”凡果问。
“没事儿,你俩快走吧。”陶淮南说。
郭鸣把外面衬衫脱让陶淮南自己遮着,陶淮南也没推,接过来道谢,问:“小哥怎没跟你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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