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话
？”陶晓东看见陶淮南递手机过来，往屏幕上看眼，随后看看陶淮南，把手机放耳朵边夹着，跟迟骋说话。
迟骋
声音语气都正常，像是什
波动都没有。
陶晓东上午打电话本来是要给迟骋说个生日快乐，煮着面给岔过去，电话挂陶淮南在他旁边提醒：“没祝他生日快乐呢。”
陶晓东“哎”声说：“
给忘。”
陶淮南浅浅笑着，说：“那你再打
个补上吧。”
陶晓东用力闭上眼，缓几秒，哑声说：“咱先过好这辈子，宝贝儿，下辈子事儿下辈子说。”
迟骋生日那天，陶淮南有上午课。
哥哥陪他起去上课，回来之后在厨房给他煮面。哥学着从前迟骋方法，食材还是那些食材，顺序也没变，每次陶淮南都笑着说句好吃，但终究不是个味道。
哥手机就在茶几上，响起来时候陶淮南拿起来。厨房油烟机呜呜地响着，哥听不到铃声，也听不见陶淮南叫他。
陶淮南替他接，平时也偶尔会替他接电话。
和哥哥说：“晓东对不起。”
“别对不起，不要说这个。”陶晓东搂着他，用力捋捋他背，“别跟哥说对不起。”
“可本来就很对不起你，”陶淮南说话慢慢，下巴搭在哥肩膀上，和他说从前，“小时候听别人说会辈子拖累你，是个拖油瓶，心里会有点难过，还会偷偷哭。”
陶晓东听不得他说这个，可也没打断他。
“小时候觉得他们坏，因为觉得自己也很可怜，也不愿意。为什他们都那样说，也不是想瞎，又伤心又委屈。”
陶晓东说：“等会儿打，先把面盛出来。”
“现在就打吧，”陶淮南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挂着小小弧度，显得很温柔，
电话那边声音让陶淮南动作停下。
“给打电话哥？没拿手机。”
陶淮南听见那声音，只觉得很熟悉很熟悉，好像他直都还在。
“小……”陶淮南顿下，说，“生日快乐，新年健康平安。”
电话那边是长久沉默，陶淮南只说这句，去厨房把手机给哥。
“后来长大点，就不委屈。觉得他们说得其实很对，你和小哥都被拖着，虽然有时候也觉得内疚，可多数时间不会想那些，们三个多好啊，再努力点儿，尽量不需要你们照顾，也没什嘛。”
“对，你没有拖着们。”陶晓东亲亲他额头，“你是最好带小崽儿。”
“现在不好带啦，”陶淮南穿着毛衣，给人感觉暖和和，他趴在哥肩膀上，眯着眼睛笑笑，“你看你现在，哪儿都去不，工作都做不。”
“哥不想工作，只想陪着你。汤哥也不让工作，正好咱俩就天天在块儿，多美。”陶晓东轻声和他说。
“嗯呢，”陶淮南拥抱下哥哥，慢慢说，“如果有下辈子话，想给你当哥哥。换每天照顾你，哄你抱着你，也把好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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