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什都不让?你想让他成什样啊!”苗建说,“这是儿子!”
陈潮推开铁门进来时候,苗嘉颜还在护着头发躲他爸剪子,又反抗不。
铁门发出声响,都朝他看过来。
“找苗嘉颜。”陈潮看着苗嘉颜他爸,挺平静地说句。
“快去吧,领他玩儿去!”苗奶奶过来扯着苗嘉颜胳膊把他拽出来,往陈潮那边推,“去跟小哥哥玩儿!”
“你别去,”陈爷爷拦着她,“人家爸管儿子,有你邻居老太太啥事儿。”
苗嘉颜还在哭,陈潮来这长时间,从来没见他哭过。苗嘉颜哭起来撕心裂肺,不像平时轻声细语那个小孩儿。
“再给打坏,”陈奶奶担心得不行,“那孩子瘦。”
苗嘉颜被他爸按着肩膀扣在桌沿边,他爸剪子下去,苗嘉颜头发就没把。
苗嘉颜跺着脚哭,胳膊推着桌沿,又挣不过他爸。爷爷奶奶见他爸是真生气,也不敢硬拦,怕激得他更生气再打孩子,现在只是剪头发,出不大事儿。
也能把他拉扯大,用不着你们。孩子各有各命,用不着他有多大出息,不上你们市里那中学去。”
苗嘉颜他妈妈是市里重点中学教师,教数学。他们想把苗嘉颜带回去,就让他妈带。
不管孩子有什毛病,在亲妈眼皮底下这盯三年也都扳过来。
苗奶奶知道他们怎想,她什不知道。亲妈自己带肯定好,但那是对别人家来说。她孙子跟别家小孩儿不太样,苗奶奶也明白。
苗建回来趟,攒肚子火,小管不,老说不通。
陈潮是隔壁陈家孙子,是陈广达儿子,苗建再怎也不好再说什。
苗嘉颜头发乱糟糟,脸上眼泪糊满脸,头发也沾得哪都是。他朝陈潮跑过去,哭得还在抽气。
陈潮攥着他手腕给扯出来,牵回自己家,大门直接落锁。
陈奶奶听着苗嘉颜路哭着过来,心疼坏,搂着给
苗家颜趴在桌上,手攥着自己剩下大部分头发,哭着喊“爸”。
他爸喘着粗气,红着眼睛问他:“你到底想干什啊!”
苗嘉颜只知道哭,也答不上来,捂着头发声声叫“爸”。
苗建眼眶都红,像逼问,也像是真不明白:“你是个小伙子,你非留着头发干什!”
苗嘉颜哭得嗓子都哑,苗奶奶在边也直抹眼泪,拽着苗建胳膊不让他剪。
临走前那天晚上,吃完晚饭苗建按着苗嘉颜肩膀,拿剪子强行把他头发剪。
那院子开始吵起来时候,陈家这边正围坐着石桌吃西瓜。陈奶奶手上还有半颗石榴,剥出来石榴籽儿都放在小碗里,晚上放冰箱,明天给孙子和小苗儿吃。
“又闹起来。”陈奶奶往那边看眼,有点担心。
“闹不起来,苗小子犟不过老太太。”陈爷爷倒没担心,还在慢悠悠地吃西瓜。
直到苗嘉颜尖叫着哭起来,陈奶奶立刻放下手里石榴,站起来就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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