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祝云璟脸上神色陡然严肃起来:“茕关总兵?茕关总兵不是去年你回朝之前才指派过去吗?”
“嗯,被暗杀。”贺怀翎将早朝上议论事情说与祝云璟听,“所以陛下让去接任,另带三万精兵过去。”
祝云璟不悦道:“朝中是无人吗?怎仗打完就把你晾边,如今出事又想起你来?”
贺怀翎忍笑,祝云璟脱口而出言语中维护之意让他格外受用:“在京中过惯好日子有几个愿意去边关经受风吹日晒,在那边待五年,陛下大概是想着比较适应那边吧。”
祝云璟还是不痛快:“陛下若真看重你,怎不把京南大营总兵位置给你?却给那个安乐侯世子?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纨绔他知道怎领兵吗?陛下当真是越来越糊涂。”
祝云璟放下药碗,又闭上眼睛倒回榻上,他身下垫着厚实虎皮褥子,身上还盖着张毛毯,暖手炉抱在怀中始终未曾撒手。
今年严冬来得格外早,场大雪过后便已是天寒地冻,祝云璟本就畏寒,有身子更是变本加厉,屋中点四五个火盆,他依旧觉得冷。
贺怀翎进门时祝云璟正迷迷糊糊地就要睡过去,察觉到脸颊有些发痒,他睁开眼睛觑眼,贺怀翎就坐在榻边,手指正摩挲在自己侧脸上。
祝云璟没有躲开,哑着嗓子懒洋洋地问道:“侯爷怎这个时辰来?不要办差吗?”
“以后都不用。”
也只有祝云璟敢说这样话,不过这事别说是祝云璟,贺怀翎也觉得很费解,京南大营徐总兵因受祝云璟牵连落马之后总兵之位空悬几个月,朝中不少人都盯着,只谁都没想到,陛下最后竟然会将位置给个才十七岁且之前从未入过朝堂侯府世子,简直像是在闹着玩儿,此举也让安乐侯府这个原本在京中并不怎起眼没落侯府跃成为朝中人人探究对象,要说那位侯府世子确实少年老成,看着就是个颇有能力,但到底如何入昭阳帝青眼,却谁都猜不到。
祝云璟对此却十分不以为然,再厉害能比得上这个年纪就已经接任征远军统帅贺怀翎吗?
贺怀翎道:“陛下对本来就不怎放心,怎可能把那重要京畿护卫军总兵
祝云璟扬扬眉:“你被陛下革职?”
贺怀翎低笑,没有错漏祝云璟眼睛里闪而过幸灾乐祸,他坐上榻,挨着祝云璟,抬手搭在他腹部轻轻摸摸,又握住他只手。祝云璟并未挣脱,自那日中秋夜之后,他们之间就直处于这样种并不过界却又十分微妙暧昧不清之中,彼此心照不宣,似已习以为常。
贺怀翎捏着祝云璟手指,低声问他:“你很希望被革职?”
祝云璟轻哂:“与何干?”
小没良心,贺怀翎摇头:“让你失望,不但没革职,还晋半级,陛下打算让去接任茕关总兵,过几日就会下旨,刑部衙门已经不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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